陈月如的神色交杂着极端的恨意与畅快,一张端艳的面容扭曲如佛庙壁上的夜叉。
她也不怕陈萤喝了药去找太子告状,因为女子在生育方面的毛病往往都是隐症,她又是花重金去寻来的罕见秘方,到时就是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请来,也只能查出陈萤自己宫寒。
那是陈萤自己命贱福薄没那个荣幸怀上皇嗣,空口无凭的总不能赖上她这个太子妃吧?
陈萤挣动得越是厉害,陈月如就越是慢条斯理,因为她就是喜欢看陈萤痛苦:
“好妹妹,你别闹得好像姐姐要害你一样。这真是治你的良药,保证你喝下后那身不该有的骚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你可别不识好歹呀。”
就好像陈萤只是被她踩在脚下的一只孱弱小虫,她不急着踩死它,甚至还享受着慢慢剥夺对方生还希望的过程,这股淋漓的快意终于盖过了她心底对陈萤的妒忌。
直到陈萤挣得太过厉害差点打翻了药碗,陈月如才道:
“够了,直接让她喝下吧。”
得了太子妃的命令,宫女们都不再留力,使劲撬开陈萤的嘴。
端药的内侍干脆撇下了勺子,直接要把一碗药都灌进陈萤的嘴里,却没料到原本已像是力竭的陈萤竟然再一次摆脱了宫女的钳制,下死口咬在了他手上。
内侍猝不及防,手一颤差点撒了药碗。
陈月如沉声,“继续灌药!”
等这贱人喝下了药,再和她算账!
就在这时,却有在殿外值守的宫女慌张跑进来,“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陈月如骤然变色,惊愕地站起。
太子这时应该准备出发去皇宫了,怎么会忽然来到承恩殿?
难道是有人去告状了?
她连忙示意内侍把药端下去,几名宫女手忙脚乱地把陈萤从地上拉起来,就在她要开口警告陈萤不许在殿下面前乱说时,太子已经走进了殿内。
他先是看着殿内围着陈萤的宫女,目光又落在陈萤乱了的鬓发上,微微蹙眉后才望向迎上来的陈月如。
陈月如朝他福身,神色十分正常,温柔地笑着问道,“殿下怎么不去上朝?”
太子没有回答她的话,背过手走到了陈萤身边。
几名宫女跪下,陈萤低头站着,眼角还泛着淡淡泪光,像受到惊吓的小鹿,纤弱的身子一下下地颤着。
太子开口询问,声音微冷: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