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福安明白,这些鼎盛之家,多有见不得人的阴私。
他只管拿钱办事就行了。
付丰泽盯着许颖微的侧颜,后知后觉缓过神来。
看这架势,难不成真有克制疫病的药方?
否则她怎么敢开放府上人员出入?
凝神之际,他又听见许颖微平稳的声音。
“思来想去,还是得约束,不宜彻底开府。”
付丰泽闻言,眼底掠过一抹嘲弄,转瞬即逝。
果然是虚张声势。
许颖微沉吟片刻。
“每处院落每日只许两人出入,出入人员、出府原因及所耗时辰,通通需记录在册,由陆大人过目。”
付丰泽心中嗤之以鼻,何苦寻这些表面功夫。
“对了夫君。”
付丰泽下意识侧目,措不及防间,她对上了许颖微含情脉脉的一双眼。
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贱妇有多久没唤他夫君,又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他。
付丰泽觉察出不同寻常,神色变得警惕。
“怎么了?”
许颖微微蹙眉头,忍着自己心头不断蔓延的恶心。
“我觉得我感染疫病一事甚为古怪,得仔细查一查。”
付丰泽提筷子的动作霎时间一顿,他眸光闪烁,竭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说不准是哪次出门疏忽,就被感染了,这种事,怎么查得出来呢?”
许颖微神色认真地分析着。
“自从疫病爆发,别说是府门,便是连我这院子,都鲜少踏出去。”
“你这种三天两头往外跑的没事,我反倒感染了,难道你不觉得古怪?”
付丰泽定了定神,脑子飞速运转。
“我记得府上刚开始有人感染时,你曾去探望过,莫不是那时出的纰漏?”
“不可能。”
许颖微斩钉截铁。
“当时我站得远远的,再者,若确定是那时感染的,为何其余随行的人没事?”
“说起府上的疫病,这件事也很奇怪。”
许颖微陡然想起什么来。
“初有异样时,我便立刻封锁公主府,只进不出,且进来的人,需要先观察一阵。”
“都已经做到这份上,纵使不能彻底压制,局面也该有所缓和。”
她越说语气越急促,眉头紧紧皱起。
“可府上的情况却愈发不乐观。”
“我怀疑是有人要加害于我,甚至对我的公主府下手。”
付丰泽背部已是冷汗涔涔。
他故作镇定地笑着,语气里带着安抚意味。
“你想多了吧,好端端的,怎会有人要害你?”
许颖微重重哼了一声,耐人寻味。
“知人知面不知心,待我查清真相,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夫君,这件事还需你帮我多费费心,我这两日劳力伤神,接下来要好好调养。”
付丰泽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我一定查明这背后的始末,让你安心。”
许颖微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她微微眯起双眼,眸色意味深长。
她很期待付丰泽给出的答案。
他是准备罗列出一堆莫须有的证据,告诉她,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扰,压根没人要害她。
还是准备推个替罪羊出来,一劳永逸,将此事彻底翻篇。
不管是哪种,付丰泽都必须有所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