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邺有些犹豫:“你真的要给他生——”
“你能替我想到别的办法么?”裴堇反问。
裴邺:“。。。。。。”
“不要在爸妈面前说漏嘴。”走之前,裴堇又强调了一句。
——
鎏金会所距离万豪酒店二十分钟的车程。
裴堇打车赶到之后,匆匆进入电梯往楼上去。
邹泽译不喜欢迟到,裴堇在电梯便一直看时间,出来之后几乎是小跑着的。
停在房间门口时,裴堇的呼吸都不稳当了。
她抬起手准备敲门的时候,面前的门已经打开了。
裴堇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她喘着气,抬起头看到了门后一脸不悦的邹泽译。
他垂眸睨她一眼,冷冷地开口:“迟到了五分钟。”
裴堇:“抱歉,路上有点儿堵车。”
邹泽译不搭理她,转身往里走。
裴堇抚着胸口,亦步亦趋地跟进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她这边刚关上门转身,正往里走的邹泽译得忽然停了脚步,裴堇就这么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对不。。。。。。”道歉的话还没说完,邹泽译忽然转身,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裴堇后背撞上了门把手,疼得眼泪差点儿出来。
“你还挺伟大的啊,为了给裴家填窟窿,卖了子宫都不舍得说。”邹泽译看着她发红的眼眶,说出来的话极尽嘲讽。
作为一个律师,他的嘴皮子功夫一般人比不了。
而他也向来知道如何杀人诛心。
裴家重男轻女,裴堇在裴家基本上算是边缘人。
裴邺只比她小了一岁。
当初裴夫人生出裴堇这个女儿之后,马上就去筹备二胎了。
裴堇没吃过母乳,是裴家的下人的喂奶粉长大的。
裴邺出生之后,裴堇更没什么存在感了,裴家条件虽然不差,但裴堇和裴邺享受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裴邺被溺爱着长大,裴堇则是处处让着他,小时候没少被他欺负过。
吃的玩的,都只能捡裴邺剩下的。
偶尔裴堇得到一个新鲜玩意儿,只要裴邺喜欢,都得无条件让给裴邺。
同样地,裴家的家产自然也跟裴堇没关系。
裴堇当时在港城读书的时候,是想切断和家里的联系的。
但后来她还是回去了,跟陈景洲结婚的这几年,也没少帮衬裴家。
可惜裴邺实在是能力有限,混不出来什么名堂,这次还被人背后摆了一道。
结果裴堇还是过来给人收拾烂摊子了,甚至不惜答应给他生个孩子。
邹泽译嘲弄的话让裴堇接近窒息。
她的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无声地滴在他的手背上。
裴堇很少哭,更不愿意在邹泽译面前哭。
这眼泪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裴堇反应过来,抬起手要擦泪,被邹泽译一把攥住了手腕。
“怎么,戳中你痛处了?”
“你不是心挺硬的么,你还会哭?”邹泽译看着她的眼泪,心口揪紧,又控制不住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