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在世时,总是担心她终有一日,被她的父皇,当做帝权制衡的筹码,随便赐婚。
但外祖母如今能放心了,她和她真心相爱的男子,成了婚。
璇玑知道温老夫人,是如何过世的。
一时有些不忍,便岔开话头,用公事转移阿宝的注意力。
“你信中所写的楚州船帮,对咱们永元商行倒是极有利的。”璇玑手里有数个仓库的存货,蜀州的丝绸,南疆的白茶,景州的瓷器,西疆三州的金银,更不用说,北疆的皮货,还有陇原的香料,皆是上品。
若是再和楚舞的楚州船帮做生意,乘船出海,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咱们手头紧,如此一来,也能缓缓。”
顿了顿,璇玑又想起来一事。
“那尊罗刹佛人还怪好的咧,你和他拢共就见了一面,直接把人家日进万金的白玉京给烧秃了,人罗刹佛都没怪你。”
“你欠他的那三百万巨款,他一点也不催着你要。”
“我看也别叫什么罗刹佛了,这是散财童子!”
喝了酒的阿宝,脸颊醺红。
罗刹佛身边的梨涡小侍女,晚晚,拿了厚厚一叠修缮的花费票据。
林林总总,她欠下了三百万两的债。
她的月俸不多,收留孤儿的慈济院和刚起步的永元商号,也都是吞金兽。
确实如璇玑所言,勉勉强强还了这大半年,五十万两,都不到。
“那罗刹佛,其实,人真是挺不错的。”
虽然名声十恶不赦,但日光难以笼罩之地,有他,便有秩序。
而且,这大半年来,她故意安排在帝都的谢无碍,暗中试探了好几回。
几乎确定,南市的幽冥府,幕后的那位隐姓埋名、神秘莫测的掌舵人,便是罗刹佛。
就像小时候那样,阿宝和璇玑手牵着手,一道躺在红枫廊道下。
一抬眸,便是院墙四方,满目清辉。
繁星满天,明儿显然又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