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此刻并无旁人,有些话,自是开门见山,但说无妨。
“公主殿下留了江侧妃义子在身旁?”
一听此问,斜倚着轩窗的阿宝,警惕地不答反问:“难道,时兮姑娘听说了什么?”
时兮面露忧色:“民女意外撞见了江侧妃和平越王府那位教书先生的密谈,听说是江侧妃义子假意投诚,欲留在公主殿下的身边,传递消息,伺机而动。”
这一消息确实危险,但阿宝却淡定。
其实,江烂那般轻易投诚,她早有所怀疑。
而她从不偏信一人之言。
那晚,少年江烂装神弄鬼被抓,确实供述了许多事,但谨慎起见,她仍特意嘱咐了甲肆暗中察访,寻找佐证。
为的就是,确定每件事的真伪。
亦是因此,她早早便确定了少年江烂并非谍中谍。
阿宝略微沉吟,反问:“为何特意提醒?”
时兮忧心忡忡,“民女的两位兄长,生死皆托于公主手中。倘若公主有难,两位兄长定无善终。”
闻言,心绪万千,阿宝却不露声色。
“莫要担心,江烂并非威胁。”
她早有两手防备,倘若少年江烂再生异心,他从大福楼船传出去的每个字,都是她留给幕后凶者的坑。
这般想着,阿宝着看向时兮,“倒是你……”
时兮故意被推落水那日,她便留意到,时兮左腕那鲜红似血的花瓣,已凋零三朵。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迷魂春的死亡倒计时。
“你中了迷魂春。”
阿宝笃定的语气,令时兮心生愕然。
沉默须臾,时兮感叹:“公主殿下果然学识渊博。”
阿宝却毫无被夸赞的欢喜,反而惋惜地看向时兮左腕,那株鸳鸯嫁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七瓣剩二。
更是鲜红褪色,若隐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