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用力,他的掌心旧伤越是刺疼。
他挑破眼前这番温馨假象的勇气,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云峥自嘲,到底是她迫于压力,假装为他庆生,更绝望?
还是她迫于压力,却连违心假装为他庆生、为他准备生辰礼都不愿意,更绝望?
什么也不知道的小金鱼悠哉游哉。
萧云峥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桌案对面的阿宝,良久,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眼神复杂的盯着阿宝,“殿下记得臣的生辰,臣感激不尽。”
听出了话里的嘲讽,阿宝默然:“……”
突然,殿外,云起殿的掌事女官期待:“殿下今夜可是留下?”
在这座宫城里,这句‘留下’意味着什么。
阿宝和萧云峥,心照不宣。
她摩挲着青瓷酒杯,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萧云峥的左腕。
为何,萧云峥和萧净月会大吵一架?
萧云峥的左腕,会有伤吗?
再三犹豫,为证实心中猜测,阿宝饮了口热酒,才道,“留。”
萧云峥瞳孔骤紧,难掩震愕。
阿宝提着酒壶起身,穿过重重老檀青石锦屏,走进了寝殿。
没想到,寝殿的墙壁上竟挂着一幅画。
画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旁人或许认不出,但阿宝一眼便知,这画中所绘是秋日清晨的白鹿山。
而画中,山道间,有撑着竹伞的一道霜荼色的裙影。
阿宝认得那一身霜荼色的锦裙。
很多年前,老皇帝赐了温贵妃两匹蜀地进贡的慕云绡纱,温贵妃便命织造司的绣娘裁制成了两身绣皎月朗星纹的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