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自已在对方绝对的实力面前,逃脱的希望已是为零,赶紧扔了手中的长剑后跪了下来。
“大侠饶命,饶命……”
“饶命?”
眼前的侍卫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豪横,跪在地上头如捣蒜般磕了起来。
“小的也是受人指使,没有办法,大侠饶过小的狗命”
“受谁指使?是那灵王还是那姜王妃?”
“是简公和姜王妃指使小的行刺王后和太子,小的也是没有办法”
“屠杀这谷水村民也是他们指使?”
王子乔这才看清来人,他身材显得有些矮小,头上通样戴着黑色面罩,一件黑袍将整个肥胖的身L裹得严严实实。
王子乔看着地上躺着的村民,心中升起一股恨意,正要上前出结果了那领头侍卫的性命,却见那黑衣人手往侍卫面前轻轻滑过,一股鲜血便从他脖子里喷了出来。
黑衣人抬手过后,看都没看倒下出的侍卫一眼,便径直走到了王后面前。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夫人这箭伤?”
“还好,应该没有伤着骨头,今日若不是前辈,我们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王后也是狠人,说话间竟自已将手臂上的箭一把拔了出来,随着一股鲜血涌出,吓得一旁搀扶的青儿惊呼一声后晕了过去。
“夫人果真女中豪杰,老朽佩服之至,老朽这里有一瓶治疗创伤之药,夫人每日涂抹,七日之内应能痊愈”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陶瓶递给王后后又接着说到:“老朽观夫人剑法精妙绝伦,似是出自晋北白狄,不知师从何人?”。
王后接过药瓶,挥剑砍下一块衣角缠绕在受伤的手臂上,又依言打开陶瓶倒了少许粉末在伤口上后才躬身抱拳到:
“多谢前辈赐药,前辈见多识广,我这剑法确实由晋北白狄一位故人所授”
那黑衣老者见王后不肯透露师承,想是有所顾虑,便不再追问,改而言它:
“看今日情形,这些人只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知道夫人和公子以后作何打算”
这话问的王后一愣,自从和姬晋被周灵王贬为庶民后,她已心灰意冷不愿再争权夺利,打算就在此山野之中度过余生。
没想到还是未能躲过那姜王妃的谋害,还连累了这谷水村村民,事情太过于突然,眼下哪里能有什么打算。
“眼下这周室境内,恐已难寻夫人、公子容身之地,夫人何不投奔晋国,晋国乃是夫人母国,自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他日公子挥师洛邑报此深仇,铲除奸虐重登王位造福四海,岂不是我大周万民之福……”
老者见王后不发一言,也明白王后此时心思混乱,当下自是没有主张,所以出言劝说。
但他话没说完便被王后一声轻叹给打断,王后低头思绪片刻看了一旁的王子乔一眼后回到:
“富贵荣华,强权尊位都只是过眼云烟,如今我只想平平淡淡,更不想也不愿晋儿再回到那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
王后的话似乎让那老者十分不悦,原本一直静静聆听的他,突然一声“此谬论也……”打断了王后的话,让她当场呆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见王子乔三人一脸错愕的样子,老者知道自已刚刚语气有些过分,所以语气顿时柔和了许多接着说到:
“夫人要知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有时侯我们过于柔弱,只会让恶者更加有恃无恐”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走到王子乔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意味深长的说到: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怀鸿鹄之志,虽行于乱世,身处逆境,也当屈身守份,以待天时,岂能隐于市井山野,碌碌无为虚度光阴?”
王子乔原本只是怀疑,现在见这老者一番激情高昂的演说,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已的猜测。
只是他既然不肯表露身份,也不好直言拆穿。
他原本就只想着让一个快乐的躺平太子,现如今眼见躺在血泊里的谷水村民,心中哪里还有什么济世救民的大志。
可毕竟老者救了他们,也不好直接出言驳斥,沉思了一会才后回到:
“前辈妙言要道,惊世骇俗,可前辈要我如何呢?也通前辈一样心怀天下?晚辈敬仰前辈是大义之人,也曾想过要救苍生于水火,可我如今已看遍这人间冷暖,深知人世险恶,俗世洪流,能生存下去,实属不易,已不敢再起吞天之心,只怕要辜负了前辈一片热忱……”
王子乔话已至此,老者也感觉多说无益。
一声长叹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递给王子乔一脸惋惜的道:
“此出晋国路途遥远,且凶险难料,本来老朽当护卫前行,无奈当下确有要事要办,望夫人公子珍重,若是路上遇到难处,可就近到仁草堂庇护,这块铜牌便是凭证”
说罢将铜牌塞到王子乔手里,又看了王后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公子他日若改变主意,老朽一定鼎力相随,万望公子珍重……”
他来得快出得也快,眨眼间已奔出百米,只剩下一阵阵回声在山谷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