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荣恭敬地躬身应是,待主子温柔地抱起江姑娘,策马离开此处后,才对跟着来的两个侍卫招了下手,低声交代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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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后,本就阴沉的天空,蓦的炸响一道道耀眼的银蛇,高挂的天幕裂开深邃的缝隙,将天上的银河之水,犹如无人之境般倒灌而下。
噼里啪啦的雨珠,砸在青灰色的瓦片上,成串成串的雨帘顺着檐角滑下,打在下方整块的大理石上,溅起一层细细的雨雾。
痛!
江善意识恢复的瞬间,只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痛,特别是右半边身子,像是有人拿着烙铁,从上到下挨着烫过。
她平躺在柔软的床上,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以外,其余地方只要微微一动,就是一阵令人胆寒的刺痛,犹如奔涌的潮汐,拍打着她的感官。
不过两个呼吸间,她的额上就沁出一层冷汗,连从半掩着的窗户吹进来的微风,似乎都带上了凉意,一股脑涌进她的胸腔,刺激地她全身发寒。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她终于找回些许力气,咬着牙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仅仅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中途停顿缓气三次不止。
等终于背靠着床头,好不容易泛起一点血色的嘴唇,重新被她咬得泛白。
她微微转了转眼珠,视线扫过屋内一溜的黄花梨家具,以及多宝阁上随意摆放的,各色珍贵的瓷器和摆件,她的眼里沉了沉。
她这是被人救了吗?还是。。。。。。
不知想到什么,她连忙动了动身子,除了带着灼烧感的痛楚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不适,高高攥起的心脏回落,她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浊气,终于有心思考虑其它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流春她们知不知道她不见了?再一想到导致她如今惨状的马氏,她两只眼睛蓦地沉下,凝聚着数不清的愤恨和憎恶。
她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恶毒到这个程度,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不,她不是没有礼义廉耻,只是对她从来只有高高在上的轻蔑,好似将她整个人捏在手心,任她揉圆搓扁一般。
她可以和睿王妃谈笑风生,也可以与福康长公主轻声细语,对待外人八面玲珑,和气生财,端的是端庄优雅,高贵大气,谁不夸赞一句?
唯独对她冷眼相待,一言一行尽流露出鄙夷和轻视,不过是因为她没人撑腰,所以可以任她欺辱!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梢眼尾凝上显而易见的讥讽和冷色。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道浅青色的身影,缓缓从外面进来,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正准备折身关上门,余光忽然瞥到床头坐着的人影,她脸上当即一喜,兴奋地冲了进去,“姑娘,您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