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连门都没出。”楚卿听到这些无妄之灾,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侮辱。
她和颜臻之间有血海深仇,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倒戈。
“卿卿,你……”桂叔把出她有喜脉,急得不行,“你时常问起颜相,肚里的孩子不会是他的吧?”
“不是。”楚卿咬牙切齿,把脸都憋青,才扯出一个谎来。
“那是圣上的?”桂叔紧追不放,生怕楚卿做了糊涂事。
腹中之子不管是谁的,都不能是这二人的,圣上未大婚,有多少名门贵女盯着,颜相又是他们仇人,早晚要杀了他复仇的。
楚卿顿了顿,再次否认。
“圣上那边,我会替你瞒着,孩子断不能留,你要早做打算。”桂叔叹着气退下,在她跟前问不出什么,琢磨着私下去查查,断不能让楚卿被人骗了身子。
还有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桂叔是照顾楚卿长大的太监,他俩亲如父女,楚卿不怕他会泄露这事,但随着肚子日益长大,总归是瞒不过去。
楚卿气得在院里转了三圈,没来由心烦。
也许弄死颜臻,她和孩子就平安了。
“沐浴更衣,上朝。”
“卯时都过了,你最近脸色不佳,还是多休息两日吧,圣上那边也说了,免了你的早朝。”桂叔追过去阻拦,心疼越发消瘦的楚卿。
“不行,林修这事等不得,万一被颜臻抢先,我们多年的筹谋又得重来,千香楼是敬丰的,找他肯定能找到人。”楚卿捧着官帽,匆匆到了门口。
往常他们这小府院门口狗都不见一只,自从传出和颜臻的谣言,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吓得桂叔只能将府门紧闭。
楚卿听着喧闹声,更是急得跺脚,那些人,肯定是颜臻弄来的。
门口拜帖太多,恐怕已经传到李暄耳中,为了自己的仕途,她要洗清泼给自己的脏水,拿颜臻撒气。
侍御史的职责,就是弹劾百官。
身为一朝丞相,居然流连花街柳巷,她当着百官的面弹劾,圣上不会不治他的罪。
若李暄不看折子,她就口述弹劾,就不信还能堵上她的嘴。
楚卿换好官服,打算从后门溜掉。
她刚拉开门,出口被一辆马车堵得严严实实,连条缝都没给她留。
好狗不挡道。
“楚大人!”
喊魂呢!楚卿浑身一僵,那感觉仿佛是被人扔进冰窖,从牙关一直凉到了心窝。
果然,不是所有娃他爹都能让娘亲欢喜。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颜大人不是休沐在府,怎么今个儿也要上朝。莫非千香楼的姑娘伺候不周。”楚卿话刚出口,把后半句又咽了回去。
朝堂上的对峙,她记忆犹新。
这厮嘴毒心眼小,再得罪了估计就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况且这里不是皇宫,没人替她撑腰。
服软,一定要服软。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南边叛乱刚平定,使臣不日将到达我朝。我怕圣上处理不当,特来分忧。”颜臻看到她,挑起帘子等她上马车。
呸,明明是添堵!
楚卿确定束胸裹得够紧,才咬着后槽牙踩上脚凳。
“大人……”桂叔送她上车前,突然得了消息,把楚卿拉到一旁说话,怕她再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