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晓得少爷是个什么脾气。
放在往常,少爷一发起火来,可是要打的人三天下不了床的。
一时间,一个个只得低声抽泣,全都不敢再开口了。
倒是管家老方狠狠一咬牙,冒着挨揍的大险,陪着笑道:“少爷,卖地之前,是否要知会老爷一声……”
“不用!我爷爷……”
朱寿本想说爷爷,可随即觉得不对,便连忙改口道:“管那老东西干甚,本少爷说卖,就得卖,统统都卖,一亩也不要留下!”
见拗不过少爷,杨账房唉声叹气,露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屈服了。
“少爷,小人这就进应天府,请牙行的人过来。”
“嗯,听话,不然本少爷还抽你。”
话是这么说,朱寿心里却难受极了。
本少爷,乃是纯良之人。
奈何这个世道,竟逼良为娼,偏偏要自己当个败家子。
哎!
这叫什么事儿啊!
到了下午,日头西斜,杨账房从应天府折返而归:“少爷,牙行的人请来了。”
他身子一侧,露出身后跟着的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年人。
对方迈步进了厅中,一见到朱寿,忙不迭的行礼:“小人张景元,见过朱家少爷。”
朱寿一屁股在主位上坐下,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
“本少爷要卖地的事,你已知道了吧?要不要去看看地?”
张景元赔笑道:“不了,不了,临入贵府之前,贵府账房已带小人去看过了。”
朱寿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道:“能卖多少?”
张景元沉吟了一下,回道:“行情价而言,一千多亩地,再有两个别院,五六万两不成问题。”
才五六万两……
朱寿面上带了几分不甘心,问:“不能再多了?”
张景元面上笑呵呵的,可这心里,却是对朱寿鄙夷极了。
这厮,真他娘的够败家啊。
也就不是自己的儿子,如若不然,宁可断子绝孙,也非掐死不可。
他心里感慨一番,嘴上却笑道:“朱少爷,这价不低了。”
朱寿眼神一黯,只得作罢。
没办法,自己可是一个败家子,若是显露出还有做买卖的本事,可就完蛋了。
于是乎,他便大手一道:“行,就这么说定了!”
“老方,去取纸笔来,本少爷要与这位……这位……管他娘的谁谁谁签字画押!”
“那个谁,来,坐坐坐,喝茶。”
张景元不敢不从,乖乖的欠身坐下。
一个下人一溜烟的小跑过来,给二人斟了茶。
张景元把玩茶杯,却不急着喝,反而目光一惊,下意识道:“朱少爷的家业,真是富甲一方啊!”
“这宋时汝窑的茶器,若放在别人家中,定会跟个宝贝一样藏起来了。”
“可朱少爷您,却随意放在了厅中,用作待客。”
“这手笔,令小人大开眼界啊!”
他说这番话,是想借机吹捧一下。
可朱寿双眼一眯,突然道:“什么价?”
“什么什么价?”
朱寿眼神炙热的看着他,道:“自然是这茶器,能卖几两银子?”
张景元愣愣地道:“行情价而言,起码四百余两……”
朱寿眼前一亮,顿时一拍桌子:“卖了!”
张景元整个人一下傻眼了。
卧槽?
这也卖?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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