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妈妈的责任,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傅司宴看到这张图片,心口像被人狠狠捏住,喘不上气。
原来在他深感痛苦的时候,明溪也在承受着同样难以承受的痛苦。
上官景羡看着男人那张毫无血色,几乎接近透明的脸,就知道,他听懂了他背后想说的话。
“我其实很难想象,明溪是靠着怎样的毅力,去战胜抑郁这个病症。”
上官景羡说到这段他们都不知道的过程,眼眶就湿润了。
“但她却做到了,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妈妈,一个女儿,一个妹妹她知道有很多人需要她,关心她”
“所以,在你做任何事情之前,考虑一下,明溪能不能承受,如果你再让她因为你而复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上官景羡撂下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这个男人如果还参不透,一意孤行,那他就不是适合明溪的那个人。
一个只考虑自己情感的伴侣,注定不是一个好伴侣。
况且他现在需要接受康复治疗,总是这样半跛不跛的样子,明溪肯定很难心安。
身后的男人一直站在风里,只是风里有被吹出的水滴,不知道迷乱了谁的眼
明溪头上蒙着阿默的外套,刚进休息室,就见到一脸着急的裴行之。
“明溪。”
见到她,男人眼睛一亮,手臂向前的动作像是要伸出手来,但也仅仅抬了抬,他就觉得不妥,将手臂垂落在身侧。
裴行之眼底的关切不假,明溪眼睫颤了颤,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来的路上,是撞到了佣人后,阿默才脱下外套让她罩在脸上盖一下。
怕的就是别人说闲话。
但她也知道这么做仅仅只是掩耳盗铃。
毕竟那一身白纱根本盖不住,不看脸也知道她是今天的主角。
坏掉的婚纱,一些血迹,作为一个新娘在婚礼上这么狼狈,不解释的话,别人总是能往作风那方面想。
并且估计还能传出一百种版本来。
虽说两人结婚是假的,但别人不知道,在婚礼上,新娘失了面子,等同于裴行之失面子是一样的。
虽然是假的,她心底也很愧疚,又不好意思。
毕竟男人都比较重面子,特别是北境岛这种男权盛行的原始部落。
“行之哥,刚刚我来的路上,被两个佣人撞见了,对不起,你可能需要处理一下”
她向来怕麻烦到别人,心里觉得很抱歉,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哽咽。
裴行之并不在意这事,反而看着裙摆上的血迹,蹙起眉关切道:“哪里受伤了吗?”
明溪看了眼血迹,“不是我的血”
她以为裴行之会问她更详细的话,结果,他只是松了口气的模样,“你没事就好。”
“那个佣人”
“佣人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裴行之温和道。
虽然裴行之没问,但明溪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一个解释。
合作的前提,就是互相信任,哥哥也说过,出现任何差池,一定要及时跟他或者跟裴行之说清楚。
防止因为一人不知情,而出现更大的纰漏。
“行之哥,刚刚带走我的人,是傅司宴”
明溪咬了下唇,说:“他来了这里。”
短暂的沉默后,裴行之开口:“不用担心,我会吩咐下去,让人不要为难他。”
裴行之这么一说,明溪更难为情了。
哥哥说是互相都需要的合作,行之哥也很需要一个假扮的妻子来脱离裴家。
但其实他完全可以找个,没有那么麻烦背景的女孩,假扮新娘。
而不是她这样,满身危险,还很多麻烦的这种。
这才一小会,她就已经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了。
“行之哥,我很抱歉,现在我还没出去,应该也没多少人看见我的样子,如果你需要换一个不那么麻烦的人选,你可以”
“是我需要你帮我。”裴行之及时接话。
“并不只是我在帮你们,因为我的身份找一个背景普通的女孩肯定行不通,裴家总有人会怀疑,但你是上官家的女孩,他们不会多想,刚好合适,只是委屈你了。”
裴行之解释得恰到好处,并没有把自己抬高到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地步。
他抬手将自己的外套给明溪披上,温声道:“婚礼的事,都是假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还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