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软软甜甜的,说:“傅司宴,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傅司宴脸上从来没有那么多表情过,惊喜,惊讶,交织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时候?”
明溪想到那段过往,表情暗了暗。
“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有没有去过任下吗?”
“嗯。”
傅司宴记得,是那次和明溪去祭奠外婆回来的路上。
他仔细想想,还是没去过任下。
但明溪再次提起,他还是能猜到几分,“是在那见过我吗?”
明溪点头,“我那时候在任下中学读书,外婆没有收入,舅舅又不成器,为了减轻外婆的负担,我就拼命学习拿奖学金。
学校对我很好,连着给了我三年奖学金,还学费寄宿费全免。
但就因为这,遭到一些同学的嫉妒,一次周五我回外婆家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在路上拦住了我。虽然她们人多,但是我也没有软弱,而是捡起砖头和她们拼命。”
这段记忆,明溪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如果这次她软弱了,以后就会有更多次的欺负。
她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力气,让她们知道,她并不是逆来顺受的那种人!
她衣服被扯破了,站在冰冷的寒风里,仍不屈服。
一字一句告诉那些欺凌者们:“只要你们打伤我,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会告到学校,学校治不了,我就告到镇教育局,镇教育局管不了,我就找到县里,市里,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人欺负别人的时候,也会挑对象。
她们是觉得明溪家里没有爸爸妈妈给她撑腰,只有一个老弱的外婆和不成器不着家的舅舅,翻不起风浪。
殊不知,明溪也懂这个道理。
她知道自己靠不了别人,那就靠自己,战胜欺凌。
那几个女孩被她吓到,纷纷退缩。
走的时候,一个同学不服气,故意把她书包踢进河里。
还阴阳怪气说了句,“对不起,没看到,你书包挡路了。
书包里,有刚发的教材,还有一套老师给她上学期人家不要的全科练习。
这些书,别人不稀罕,对她来说却很珍贵。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套练习新的要72块8角。
在那个时候,是她家一年的生活费。
简直是天文数字。
但学校里每人都有一套,学校也认为明溪每年都有好几百的奖学金,不可能这72块8角都拿不出来。
但学校不知道,外婆攒起来准备给她上大学用的奖学金,都被舅舅偷了。
学校对她很好,明溪不可能再舔着脸去跟学校要求更多。
而外婆更是为了这些钱,自责得大病一场。
后来在身体还没好的时候,就去外面捡一些人家不要的水瓶子卖钱,一点一点的攒。
老师见明溪迟迟不买,也没有多说,就给了她这套别人上学期不要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