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楼,到门口时,阿姨走了过来。
“少爷,你要出门吗?”
傅司宴点头,见她手里拿着药箱,停下脚步问:“那是什么?”
阿姨低头看了眼,说:“哦,这里是伤药,我准备拿给少夫人用的。”
傅司宴眼眸深了深:“她哪里受伤了?”
阿姨满脸惊讶:“少爷您没看到吗?刚刚我看到少夫人脚上好像流血了。”
傅司宴愣了片刻。
明溪的脚受伤了?
他今天整个人都被愤怒烧着了,还真没发现。
“还有件事,”阿姨看着他又道:“下午的时候,来了个姓林的小姐,她们说完话,少夫人才出门的。”
林?那就是雪薇来过了?
下午,周牧只说家里阿姨来电话说明溪出门了。
他并不知道雪薇来过这。
樾景保卫森严,想必是雪薇让他的司机送她进来。
傅司宴眉头皱起:“你怎么不早说?”
阿姨憨厚说:“我以为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以后少夫人的事,要事无巨细告诉我!”
阿姨点头:“好的,少爷,我上去给少夫人擦药了。”
傅司宴突然叫住阿姨,淡声说:“药箱给我。”
房间内。
明溪起来,换下撕破的衣服,脚后跟一阵疼痛。
她低头查看,划破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把纱布都浸湿了。
她无助地蹲下来,心里突然好难过。
曾经她也意气风发过,在全国大奖赛的台上,在老师们的各种肯定声中
可现在,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她抱着自己的双臂,把脸深深埋在膝盖里。
明溪啊明溪,你怎么就把自己过成这样了
房门被人推开。
明溪以为是阿姨来了。
她一动不动,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阿姨,我不想吃饭,想一个人静静。”
傅司宴站在原地,长又直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此刻的明溪,没了刚刚的张牙舞爪,像个没有灵魂的破碎娃娃,脆弱又美丽。
窗户还开着,冷风吹进来,割裂了傅司宴的表情,也割裂了他的心,在他心上撕开一个缺口。
那颗冷淡的心脏,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
他刚刚是不是太粗暴了,有没有抓伤她哪里。
想到这,他快步过去,动作轻柔把她抱到床上。
靠近的那刻,明溪还以为是阿姨,声音懒懒地说:“阿姨,我真的不”
等闻到熟悉的冷香味,她猛地抬头,看见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心一慌就想推他。
他握住她的手腕,只用了半分力气,声音磁沉:“别动,我给你换药。”
明溪一时愣住了。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她看着傅司宴用那双极其干净漂亮的手,轻柔捧着她的脚,小心翼翼拆掉上面的纱布。
她很困惑:“你是被鬼上身了吗?”
傅司宴抬眸,俊眉轻挑:“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明溪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个男人的异常。
突然,她抽回脚,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满脸防备:“你不会还贼心不死吧!”
说完她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瞬时,男人好看的脸就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