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上氤氲着漂亮的酡红,像沾着露珠的水蜜桃一样美。
傅司宴弧度优越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喉结滚动道:“现在知道了吗,不是心跳过快。”
“是很想要你,每时每刻。”他说。
“你又胡言乱语。”明溪身子羞得离开他的掌心,红着脸斥他。
男人唇角微微一扬,低沉道:“没有胡言乱语,虽然俗气,但是我的整个人生里,只有你会让我冲动。”
说着话,男人就用傲人的臂力重新将她按进怀里。
明溪红红的小脸蛋,就靠在他肩膀上,跟个小孩儿一样。
在一片冗长的静默之中,傅司宴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磁性。
“明溪,这么多年,我好像一直都在失去你,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生命被告知进入了倒计时,我就下意识想为你做一些事,做一些我认为对你好的事,我以为为你铲除后顾之忧,把所有的财富都留给你和孩子,就是对你好了。”
“当时,我一味的想要将你推离我,但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其实每一天我都在剜心中度过,但我意识不到自己做得不对,我觉得自己已经够痛苦,够惩罚自己了”
“直到你也用我的方式对待我时,我才能切身体会你当时的感受,原来是这样的痛不欲生。”
“看到你选择别人,我又劝我自己,牺牲自己一个人的情感,只要你过得开心,什么都好,但当你那次生产前,羊水破了,昏迷在地时,我第一想法就是如果你不在了,世上也会跟着多一个消失的人。”
傅司宴确实是这么想的。
如果明溪那次撑不过去,他可能操办完她的后事,就会在她旁边给自己安置个地方。
那身血献出时,他也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如果明溪不在了,他的存在毫无意义,不知不觉,傅司宴把自己活成了明溪的附属品。
在没遇到明溪以前,傅司宴很难想象,自己会这样爱上一个人,想对她好,想为她付出一切,又无数次冒出想要独自占有的念头。
变成一个既慷慨又自私的矛盾体。
“明溪,昨天的我其实还在纠结,想让你看清楚,你能给我的不是可怜,而是一份单纯的爱,可昨夜过后,我砸开门,你那样蜷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我到现在都在害怕,就算你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我依然觉得害怕,我怕——”
说到这里,男人顿了下,像是想要消除声音里哽咽的涩意。
“我怕我没找到你,或者去迟了,结局会怎样”
“很想告诉你,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可怜我,你就这样待在我身边,我会尽我全部可能,护着你,护着你们。”
傅司宴知道自己此刻的剖白,就是在打昨日自己的脸。
他问她,对他是不是可怜,但现在他在做的,是什么?
就是在求她可怜他
因为太爱了,可以放下一切,甚至是最介意的自尊心,他也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他剖开心扉,展现自己的弱点,彻彻底底的臣服于她的脚下。
“明溪,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自私,我想请求你”
男人低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微颤,“重新和我在一起。”
空气里寂静无声。
明溪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好像一直在轻颤。
她能感受到他在害怕
明溪在反思,他在怕什么?
是自己的爱意不够明显,才会让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变得如此不自信。
明溪揽着他的腰的双手摸索到他凸起的肩胛骨,他好瘦啊,变得薄薄一片的身体,上面还有各种曾经为了保护她而留下的疤痕。
一想到,她的心口就酸疼得厉害。
许久等不到答复的男人,缓缓放松了紧紧嵌着对方身体的手。
他好像在调节呼吸,轻吐慢进,极力的想要用一种还算平静的语气,说:“明溪,你不要有压力,就算拒绝我,也没关系,这是你的权利,代表你能自由的掌控自己的灵魂,不受任何支配,我没关系的”
没人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有多痛。
如果连可怜都乞求不到,他知道自己会彻底失去勇气,对人生的勇气
就在他缓缓松开手掌之时,刚刚还一言不发的人,突然仰起了一直埋着的脑袋,双手将他勾得紧紧的。
一个虔诚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然后,那个吻蜿蜒而下,落在男人凸起的喉结上。
傅司宴身体下意识的紧绷,身体里充斥着躁动的起伏,倏地握住她解开他扣子的手,声音哑得像被火烧过,“明溪,你”
明溪抬眸,眼底同样湿润看着他,“司宴,我比你更自私,我想独占你,从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就这么想。”
“我嫉妒你跟其他女人的过往,还嫉妒你对别的女人任何的关心,那个时候,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你的身边却不是只有我,我嫉妒又无能为力,和你离婚是我对自己碎了一地的尊严,给出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