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怀璧越发惶恐起来,欲言又止。
赵长渡不耐烦的抬了抬眼帘,“有话就说
自从今日与江隐一别后,清江别苑气压已经低到没人敢大声呼吸。
怀璧深吸一口气,他们几人负责护卫夫人,夫人所有事他们都该告诉爷,不然若夫人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又或是背着爷与江隐有了私情,他们几人便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当即便将今日下属来报都说了,“回爷,今日夫人并未一直留在宁府……她下午伪装出了宁家,在街上转了好几圈儿,将我们几个兄弟甩开了,之后,怀云在清阳客栈见到夫人与江隐先后从里面出来,江隐离开后,夫人分别去了十几家药铺……”
听到这儿,赵长渡手中狼毫一顿。
半晌,才拢了拢眉头,“阿樱买了什么药?”
爷气场太过强大,一阵强烈的威压自头顶而来,压得怀璧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分别买了天花粉、麝香、西红花、桃仁、莪术、三棱、斑蝥、大戟、巴豆十几味等破血逐瘀,峻下逐水的药物。虽然夫人没有在一个药铺一次性将药材购买齐备,可属下瞧着……这药,像是怀孕女子用来落胎之用……”
“啪!”
赵长渡神情冷峻,将手中毛笔重重的扔在书案上。
怀璧悄摸抬头瞧见自家爷那极为狠厉的眼神,立马垂下脑袋,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再一抬头,书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怀璧:“……”
完了,夫人完了。
……
顾樱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银兰不在一旁伺候,她抚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动作越发小心了些。
今日江隐那一击,若是击中她的肚子,后果不堪设想。
顾樱眼神冷了冷。
一想到孩子还好好的待在她肚子里,唇边又忍不住绽开了一个温柔的浅笑。
头一回做娘亲,事事都不懂。
既要防着江隐,又要顾着世子,日子乱七八糟的。
可她现在盯着自己的小腹,却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宝宝的安全最重要。
她小心翼翼从浴桶里钻出来,刚要将帕子拿过来擦干身子,便听到浴房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
她急忙去拿放在一旁的衣物,警觉道,“谁?”
大门被推开,又被砰的一声关上。
寒气从门缝渗进来,那人动作极快,黑影一闪。
顾樱还没回过神来,纤细的手腕儿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钳住。
来人力道大得出奇。
她手腕儿被捏得骨头都快碎了。
顾樱恼羞成怒,拧着眉心,刚要挣扎,便对上一双锐利阴沉的凤眸。
男人直勾勾的看向她,眼神冰冷,几乎要淬出冰来。
“顾樱,你凭什么这么做!”
这充满悲痛和愤怒的质问,让顾樱所有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一时愣住了,“阿渡,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还要瞒我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