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无言以对。
“这东西是怎么沾上的?”
明若邪偏头想了想,“这东西很罕见。”
以前他们医研所是费了不少财力人力去原始森林里捕抓的,这里也不该这么容易碰上才对。
“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沾上的,王爷可以想想半个月前星坠曾经去了什么地方,或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人。小时候我听一个游方的和尚讲起一些天下怪闻,和尚说,有些小部落的人会有怪异的习惯,吃虫子养虫子,还有跟虫子猛兽毒蛇什么的结为夫妻的,闻所未闻。”
“若是人养的,平时为了让它睡觉,不乱爬,会把它装在密封的铁罐里,铁罐中要放些特制的草药,那个人为了安全,也一定会时常以药水沐浴,让自己身上有股虫子不喜欢的味道,虫子才不会钻到他身上。”
拿了一百两,明若邪认真负责地说清楚,“若非人专门养的,那就想想有没有去过很多腐烂木头腐烂动物尸体的地方,那地方环境恶劣味道难闻,但是还很奇怪的极少蛇蚁。”
她这么说,司空疾心中骇然,已经想到了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她,“本王倒是不知道,静阳侯府的一个丫鬟都有如此见识。”
“好说好说,其实这些是我进静阳侯府之前听说的,跟静阳侯府无关。”
朱管家捂了口鼻烧了那条虫子,又端了盆水过来冲洗干净了,这才扯下蒙着口鼻的布巾,长出了口气。
“明姑娘,这样就没事了吧?”
他现在对明若邪下意识地又恭敬了三分。
总觉得明若邪深不可测。
朱管家万万是不敢轻视她了。
“嗯,可以了。这虫子虽然可怕,但是烧了就一了百了。”明若邪说道。“朱管家,别忘了给我支一百两银子。”
朱管家看向司空疾,见他微一点头,便赶紧应了。
“是,是是是,请满月跟小的一起去账房支银子吧。”
满月问过明若邪的意思,欢喜地跟着朱管家去支银子了。
明若邪打了个呵欠,“王爷要是没事,我回去睡回笼觉了。”
司空疾看着她,“随本王去趟薄欢院。”
“干嘛?”明若邪警惕地看着他。
这副怕他把她欺辱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司空疾不怒反笑,缓缓道:“再做次买卖如何?”
明若邪眼睛一亮,“可以谈谈!”
星坠很快醒过来了,听了陶大夫说的话,惊得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半个月前,有一个西域法师来了澜国,说是经过黑沙城,老王爷托他给王爷送了信来。
“嘘。”陶大夫赶紧打断了他,“王爷叮嘱,此事莫要再提。”
星坠苍白着脸,“是。”
“星坠,以后你得对明姑娘敬重些,千万不可无礼了。”陶大夫又提醒了他一句,“此次真是多亏了明姑娘,老朽都诊不出来你是什么毛病,要不是明姑娘,你这条小命只怕得丢得不明不白的。”
星坠咬了咬下唇,语气涩重,“我知道了。”
薄欢院里,书房中。
明若邪姿态慵懒斜靠在太师椅上,看着司空疾把那只花盆搬了过来,轻轻放在了她面前的书案上。
他瞥了她一眼,容忍了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她这坐无坐相的姿态,又确实不太可能是千金贵女,分明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不是王爷种了龙涎的盆吗?”明若邪凑到花盆上仔细地看了看,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一棵发芽的都没有。”
司空疾又感觉后牙槽有点发痒。
“龙涎与本王性命攸关,看到没有发芽的,你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不怕守寡了?”
“怕怕怕,年纪轻轻地就守寡太可怜了,比起守寡来,我其实更担心要为王爷殉葬。”
明若邪没有什么诚意地看向他,“所以王爷说的交易是什么?”
“种活龙涎,本王许你黄金万两。”司空疾缓缓说道。
明若邪挑了挑眉,看看他,又看看那盆毫无动静的龙涎。
“我又不是种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