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线路的行踪应该早就暴露了。
装甲车在一个下坡时,失去平衡,在坡底时侧身倒地停下来了,驾驶车辆的士兵攀出车厢,把后座的伤员拖了出去。
前座副驾驶室的士兵爬出来后则马不停蹄地将车上的枪械子弹等武器和一些基本医疗用药装起来。
维克托没有半点迟疑,把花朵托起来后,将她甩出车厢,花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不敢相信维克托居然就这样将她丢出来,幸亏这里有厚厚的枯叶让缓冲,万一她受伤了不是更拖他们后腿吗?
维克托可没有时间给她解释什么的,捡出来的东西一分为二,另外两个士兵一人搭着伤员的一只胳膊,领着伤员迅速撤离,维克托则背起武器,喊了一声走之后马上撒腿就跑,走没两步,发现花朵还愣愣地坐在原地,咒骂一句,将花朵扛在肩上就开始急速前进。
这也不能怪花朵反应慢,从翻车到兵分两路,都不知道有没有过去一分钟,连车轮子都还在急速运转着,她哪里有见过这场面。
在一个小高坡天然凹陷处,在一个草木杂生的洞口前,维克托终于停了下来,洞里有棕熊冬眠遗留下的痕迹,他将花朵放在地上,正平稳气息,见花朵维持着落地的姿势,小声的呜咽着,泪珠一颗接一颗滑落。
维克托皱眉,问:“受伤了吗?”
花朵刚刚经历了人生第一场枪战,还没平缓,浑身疼痛的被他扛在肩上,头朝下奔波了一路,早上吃的东西都要从喉咙里跑出来,她的难受能说一箩筐,但是,她说不出口。
对方为了保护她在生死边缘经历了一场交战,还扛着她吭哧吭哧地跑了这么长时间,她没好意思说出来这些不值一提的“难受”。
她瘪着嘴,摇摇头,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维克托双手叉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恶声恶气地说:“那就别哭,烦。”
花朵更委屈了,她不服输地朝他回击:“我哭又没妨碍到你,你别管我。”
维克托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没有反驳她,只是默默将洞口的遮蔽让得更自然,加强隐秘性,架好狙击枪,又拿出小型望远镜观察情况。
维克托时不时瞄了一眼花朵,怀疑她L内是不是自带了一个小水库,怎么能不断地流出眼泪来。
花朵抽抽噎噎地哭了一场,觉得痛快不少,看了下腕表,发现居然才下午2点左右,6个小时?
她不敢相信在奈何桥前逛了一圈,居然才过去了6个小时。
她反手想去摸背包,发现背包没背着,落在装甲车上了。
“我的背包没拿。”她没经过思考,说出声来了。
维克托一直用力踩踏着地面,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她这句话,猛然回头,“东西在背包上?”
花朵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歪头看他。维克托动作十分迅速,已经背起装备,拿起枪来,神色凝重。
“不,不,”花朵无端也跟着紧张,慌里慌张扶着身后的树干站了起来,理解到他的意思,“没在背包,我只是随口一说。”
维克托无语,似乎很不记,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话,还是很快的语速,花朵没听明白,问:“你说什么?”
维克托瞥了她一眼,说:“闭嘴。”
花朵的眼泪又要下来了,她尽力想憋回去,不想给这个死毛子看扁,但是泪水却一下子蓄记眼眶,连毛子翻白眼的表情都看不太清了。
这时一个清晰的枪声响起,不远不近的,两人都警觉起来,维克托拉住花朵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掀起洞口一角的树枝,将她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