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人已娶了沈颜慈,又盯着下官做甚!”她轻嗤一声,把头扭到别处去。
她故意提起沈颜慈,是想让颜臻的锋芒,从自己身上挪出去。
颜臻绷紧了脸,压抑住翻涌的怒意,“别急,马上轮到你了。”
他颜臻征战沙场十几年,瞧不上这种靠女人登上皇位的男人,要了沈颜慈入府,也是想砍了李暄的左膀右臂。
他靠得近了些,熏香又让楚卿产生不适。
她撑着胳膊歪头,面上满是嫌弃。
“沈司言可是后宫数一数二的美人,不知道颜相给了她什么名分?”楚卿假装去看路,挑了帘子呼吸外面的空气。
一介武将出身,粗枝大叶的,怎么最近总熏了这么重的浓香。
就是嗅觉不好的人,也怕是受不住。
呛鼻得很。
“我啊……有洁癖,放后院养着还可以,名分她还不配。”颜臻抬起胳膊嗅了嗅,对这味很是满意。
洁癖,糊弄鬼呢,她可听说了,颜臻府中养了不少貌美的婢女和侍妾。
她们皆穿金戴玉,衣饰行头比贵妇都要奢华。
而且,颜臻还经常为光着身的她们画美人图,藏了整整一座阁楼。
这等骄奢淫逸之官,居然说有洁癖。
可惜自己这副刚正不阿的清白身,被这恶贼玷污。
颜臻瞥见楚卿羞愤的神情,顿了顿又问,“上个月十五那晚,楚大人可去过千香楼?”
楚卿刚平复心情,突听到颜臻问了这么一句,被口水噎得双目圆睁。
她贪酒,独爱千香楼的灵溪酒,可惜这酒不对外送,她只好每个月馋了就去上一回。
上月十五那晚,她乔装进去,打算私藏几壶解解馋。恰好遇到去寻欢作乐的颜臻,二人被酒香和药香搅得不能自持,就那么睡了。
事后楚卿先醒,看清颜臻的脸,一时悲愤交加,拔了头顶的银簪,只想杀了这奸臣。
结果就是她刺杀不成,蒙脸从千香楼跑了。
她知道颜臻话里有话,想试探她。
“没去过,那地方寸土寸金,我这点俸禄门都进不去。”楚卿口干舌燥,盯上桌上的茶盏。
这厮话多,同他待在一处,费口舌。
颜臻递了茶过来,冷声问她,“簪子的事呢,查得怎么样?”
茶水下肚却成了酒,呛得她满脸通红,身为朝廷命官,上朝哪能饮酒,她怀疑颜臻故意给她挖坑。
也不知腹中之子,能不能经受住这种的波动。
难怪刚才他只端着茶盏,一口没抿,这全是给楚卿下的套。
“什么簪子?”楚卿下意识忘了。
颜臻拔出腰侧匕首,寒光就这样贴在她白嫩的脖颈上,“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必,下官想起来了,簪子我托人查探还没消息。”楚卿面色沉静,手心却攥出了汗。
颜臻还没听完,拿了旁边的酒壶往她嘴里灌,眸光从她光洁的脖颈往下,见那截子脖颈,白嫩细腻。
他微微愣了下,喉头一阵燥热。
没想到男人也可以长得如此白嫩,像上好的羊脂白玉。
“颜大人,下官还要上朝,不能饮酒。”楚卿被捏着下巴,无法挣脱。
烈酒顺着柔软的唇瓣溢入喉咙,让她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