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冉原本觉得挺正常一件事,但是被靳天翊那么一说,瞬间就变得尴尬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躲在房间里干嘛呢。
加快速度将药擦好,陆星冉眼神都不敢往纪墨白的身上扫。
“纪导,药擦好了,我就先走了。”
纪墨白将衣服拉上去,单手扣着扣子。
“嗯,谢谢。回去之后不要忘记按时吃药,要是还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
“知道了,我走了。”
陆星冉匆匆离开,结果就看到靳天翊站在门口并没有走。
见她出来,靳天翊还笑眯眯地打招呼:“就走了啊,不多待会儿吗?”
陆星冉的脸瞬间爆红,头也不抬地就走了,那速度,就跟后面有狗撵一样。
“你很闲?”冰冷的嗓音让靳天翊陡然一僵。
转过身,他神情讪讪,“那什么,你不是上药不方便嘛,我来给你上药啊。”
谁知道今天人家已经有上药的人了。
“你说你也不发个信息给我,要是发了我就不过来了呗。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在这里。”
要是知道了,就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过来啊。
“哎,墨白,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大不了我——”后面的话在纪墨白越来越冷淡的眼神里渐渐消音。
“OKOK,我不说了,我的错。既然你的药已经上好了,我就先走了,拜拜。”
纪墨白关上房门,肩上的伤处因为药物的作用正隐隐发烫,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
……
陆星冉回到房间,眼前似乎还浮现着那精致的喉结和锁骨,还有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白与黑的对比,性感与禁欲的结合,那漫不经心间溢散出来的荷尔蒙……
她笔下的男主似乎在这一刻有了具体的形象,创作的灵感如泉水喷涌,她现在很有种坐下怒码一万字的冲动。
她拍了拍还在发烫的脸,暗暗唾弃自己:陆星冉,你都是孩子妈了,还在发什么花痴。还码字,你现在写出来的东西还有人看吗?还是你挨骂没够?
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
陆星冉眼神微黯,自嘲地笑了笑,起身走进浴室洗漱。
这里的住宿条件虽然没那么好,但唯一好的一点就是房间里有独立的浴室,不需要跟人共用浴室。
因为感冒还没好,她也没敢洗澡,洗漱完看着时间又吃了一次药之后就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个男人,身姿挺拔,容颜如玉,身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手执纸扇,温文尔雅,他长着一张与纪墨白一模一样的脸,微微一笑,朝她作了一个揖,“在下沈长风。”
沈长风,赫然就是她笔下的人物。
画面一转,她被一群无脸人包围,他们手指着她,没有五官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清晰的鄙视与厌恶。
“就是这个人,抄袭了风大的书,竟然还倒打一耙说是风大拿了她的作品大纲。”
“呸,太不要脸了,风大是什么人,哪里会抄袭她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小作者。”
“我听说这人和风大还是好朋友呢,风大多次在自己的作品题外话里推荐她的作品,结果她竟然偷看风大的大纲,企图抄袭她没有发表的作品,简直就是白眼儿狼。”
“就这样的小偷竟然也可以当作者?不要侮辱‘作者’这两个字了好吗!”
“抄袭狗不得好死,赶紧去死吧你!”
她看到自己捂着耳朵,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努力解释着:“不是,我没有抄袭,是她抄袭我,沈长风是我创作的人物,是她拿走了我的大纲,不是我抄袭。”
没有人相信她,他们围着她,指责她、谩骂她,甚至有人开始上手扯着她的头发,往她的脸上砸臭鸡蛋。
她哭着求他们相信她,帮帮她,可充斥着她的除了谩骂还是谩骂,她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挣扎着求救,却被人死死按在了水下。
而岸边,无数人站在那儿,冷眼看着她,讥讽、嘲笑朝她涌来。
而那个曾经被她视作知己和前辈的人站在岸边,看着她,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似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和天真。
窒息感将她包围,她终于放弃了挣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