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的意义不凡,陆星冉不可能不要,挂了电话火速往楼上冲,可出了电梯之后却又开始犹豫。
犹豫不过三秒,陆星冉就抬脚朝着纪墨白的房间走去。
管他要干什么,先把妈妈的吊坠拿回来要紧,纪墨白也不过是个人,总不能吃了她吧。
敲门,门开。
纪墨白穿着浴袍出现在眼前,头发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水珠顺着喉结滚落,落入衣襟内,鼻尖萦绕着沐浴露的味道,是柠檬混合着薄荷的味道,有点好闻。
陆星冉没想到会看到一副美人出浴图,眼神发直。
纪墨白眼神凉凉:“你在看什么?”
陆星冉刚想回答,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摇头,“没,我什么都没看到。纪导,我的吊坠呢?”
纪墨白却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身进了房间,房门大开。
陆星冉以为他去拿吊坠了,站着不动,心里还在懊恼刚才自己那瞬间的失态,简直丢脸死了。
谁知纪墨白已经停下了脚步,淡淡看着她,“进来。”
“不用不用,纪导,您将吊坠给我就成,我就不进去了。”
纪墨白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陆星冉:“……”
陆星冉最后扛不住压力,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可房门却敞开着。
“关门。”
陆星冉沉默,对视一眼,默默转身关上了房门。
“纪导,我的吊坠……”
“我很可怕吗?”
两人的话音同时响起,陆星冉心中警铃大作。
“呵呵,怎么会呢,纪导温和可亲,最是平易近人,一点都不可怕,这是谁在造谣?”陆星冉张口就来。
“呵,如果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要笑得那么虚假,或许还有两分可信度。”
陆星冉:“……”
陆星冉闭嘴。
见纪墨白慢条斯理地拿着毛巾在擦头发,陆星冉心底充满了不安,欲言又止。
纪墨白只当没看到,依旧不紧不慢地擦着头发,只是余光却一直落在陆星冉的身上,这一次见到她,跟四年前相比变化还挺大。
他越是这样,陆星冉越是不安,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纪导,要是吊坠不在您这里,我就先走了,您早点休息。”
“那个吊坠——”纪墨白开口,“对你很重要?”
陆星冉抬起的脚重新落地,“是,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
她咬重了“唯一”和“遗物”两个词,试图提醒他这吊坠的重要性。
纪墨白若有所思,他自然是知道的,他这位“逃跑的妻子”出生后不久母亲就因为生病去世了,她是由外婆抚养长大的。
至于陆家那位生父,不提也罢。
他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水滴形的吊坠,陆星冉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对,这就是我的吊坠。”
吊坠躺在纪墨白的掌心里,她伸手要拿,纪墨白掌心一收。
“纪导?”
纪墨白垂眸看她,“陆星冉,四年前的事情,你不觉得缺一个解释?”
陆星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她就知道纪墨白找她一定没好事,而他们之间也注定逃不过四年前那件事。
她忐忑不安地观察着他,见他提起这件事时,语气淡淡,神情也是淡淡的,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似乎就真的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纪导,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就不要提了吧?”陆星冉试图蒙混过关。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陆星冉:“……”
行吧,解释就解释。
陆星冉心一横,说道:“因为这桩婚事我是被逼的。当年陆之瑶不愿意嫁给你,刚好我外婆生了重病,我没钱,陆怀章就以我外婆的医药费威胁我,让我替陆之瑶嫁给你,我想救外婆,就答应了。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更不同意这桩婚事,所以在外婆病好之后我就跑了。事情就是这样子。”
她也不算是撒谎,起码前半段都是真的。
当年要是没有发现自己怀孕,她会等到纪墨白回来,跟他好好谈谈,两人好聚好散。
“只是因为这个?”纪墨白没什么情绪地问道。
陆星冉肯定点头,“就是因为这个。”
见他神情淡淡,似乎并不满意,陆星冉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说道:“也是想给陆家留下一个烂摊子,我知道我要是跑了,纪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也算是我送给我那亲爹和妹妹的礼物。”
纪墨白眼眸微眯:“所以,你不仅逃婚让我成为全城的笑柄,还利用我打击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