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便宜被顾喜喜捞了去。
不仅是与她同一批买男人的女子,就连村里其他妇人也羡慕不已。
再看看自家那不大称心的丈夫,心里更有一股子酸劲儿往上涌。
顾老三的大儿子顾铁柱边喝着粟米汤,边不屑一顾道,“这有啥稀罕的!”
“不就是杀了一头疯牛么,有必要吹得那般邪乎?”
顾青叶说,“不是吹牛,我亲眼看见的,陈大哥只打了一下,那牛就倒了。”
“这还不厉害?”
碍于面子,她回家并未提及被顾喜喜扇巴掌一事。
除了对顾喜喜的羞恼愤恨,她脑海中复线最多的居然是慕南钊的脸。
英武帅气的姿态,冷着脸的模样,就连他对她的不屑一顾……
这些都是顾青叶在其他男青年身上从未见过的。
顾铁柱嗤笑说,“傻妹妹,那本来就是头病牛,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被他那副皮相搞的五迷三道。”
“你哥说的对!”刘氏附和着瞪向女儿,“你别一口一个陈大哥的,”
“跟你说多少回了,挑男人,要有钱有本事的!”
“好看有啥用?你要是敢跟那个顾喜喜学,看我打折你的腿!”
顾青叶心中有些不服气,筷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才小声嘟囔:
“怎么没用了,别人现在不都羡慕喜喜姐么。”
“你说啥?!”刘氏一下拔高了嗓门。
“难不成连你也着了那男狐狸精的道了?”
顾青叶自知拗不过,闷头扒饭不说话。
刘氏不依不饶,还要继续敲打几句。
顾老三重重放下筷子,“都说够了吗?!”
“那陈方就算有三头六臂,眼下能比咱家那几亩麦子要紧!”
隔了片刻,刘氏才小心翼翼地问,“他爹,你是不是都想好了咋对付那死丫头?”
顾老三沉着脸说,“明早我就把大伯二伯两家叫到一块商量这事。”
顾家在花池渡村也算大户。
顾大爷、顾二爷都是顾喜喜爷爷的亲兄弟。
刘氏一下子领悟了丈夫的想法,笑逐颜开,“对啊,成婚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不信他们舍得那些田地以后都改姓陈!”
清晨的花池渡村从来都是宁静的。
可今早,朝食的炊烟刚冒起来没多久,路上便喧闹起来。
“走走走,顾扒皮的闺女招了十几个男人,要比赛种地呢!”
“比种地?咋比?这不是胡闹么!”
话虽如此,看热闹的人们个顶个跑得快,去晚了可就占不到最佳位置了!
顾喜喜蹲在地垄上大口啃着窝头。
高粱面粗粝,张婶看她噎着了,时机恰好递过水碗。
“慢点吃,非得这么紧赶慢赶的,一口热乎饭都等不及。”
顾喜喜一口气灌下半碗清水,如逢甘霖般吁了口气。
“最多八日,耕田加上下种的时间,一分一毫都不能多等,可不是得抓紧么。”
张婶沉默地点点头。
她是心疼喜喜,过去从没干过什么活,乍然这般辛劳。
可转念又想,丫头长大懂事了,是该高兴的,便笑着说:
“等陈方身子养好了,有他帮衬你管这些人,你就能轻省些了。”
顾喜喜神情意外地抬眼,“我自己的田产,要别人帮衬作甚?”
别人?张婶一愣,不禁怀疑喜喜莫非还没开窍,不懂男女婚嫁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