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邪术就连活着的时候都不能轻易进行,轻则痴傻,重则魂飞魄散。
而现在,她的夫君竟然要搜她的残魂。
“让我看看你死前都看见了什么好不好?”
虺蛇恐惧地摇头,“我不报仇了,青渊,别搜我的魂!”
只是离近了,看见他那双眼,虺蛇这才注意到,自己温文尔雅的夫君,此刻眼中满是癫狂。
和她哀求的目光对视着,只留下淡漠又残忍的一声,“别动。”
“很快就结束了。”
沧澜渊是为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杀器而来。
连同那人的名字都如禁忌般,无人敢开口提及。
不周山以西是曾经的神山昆仑,曾是神的居所,云雾缭绕,仙气弥漫,可如今,神山已经变成一个巨大阴森的邪阵。
“大荒西经记载,有五采鸟三名。”
沧澜渊眼里满是渴求,嗅闻着残魂上的血气,脖颈间微微鼓出的青筋,喃喃自语。
“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
面前的床榻上,他还没过门的夫人已经彻底死去,青灰色的面皮上,暴凸的双眼无法瞑目,连残魂都消散了。
沧澜渊亲手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搜了她的魂,最终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虺蛇死得其所,死前竟然真的看到了神山遗孤的眼睛。
“是真的……”
传说是真的。
这世上竟真的有凤。
金瞳,乌发,雪肤,红唇。
沧澜渊在他未婚夫人的残魂中看到了。
凤公凰母,天地间最后一只神裔,原来是男子。
仿佛被这艳丽的颜色刺痛了一下,沧澜渊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榻上。
虺蛇死前看到的那个人影,长着一张看不出和血腥传闻有半点关系的清隽外表。
“……他竟真的存在……”
沧澜渊没猜错,那件人形杀器,真的在这座画舫上。
那是昆仑神裔最后的嫡血,天地间最后一只上古神鸟。
它生来无父无母,被几个西荒的家族以整个神山为眼,布下逆天而行的大阵,将受到诅咒的神鸟困在其中,温养成了极恶邪魔。
它的涅槃来得异常可怕,传说血凤出阵的第一日就血洗了一座冥界的城池,凭一己之力轻描淡写取万魔性命。
那之后,他化出人形,双手沾满血腥,犯下了无数罪行。
过境之处皆是一片尸山血海,他的名字成了六界的禁忌,恐惧如洪水般淹没六界。
最终为天道不容。
天罚那日,巨雷照亮了整个昆仑,不偏不倚,正中邪脉,劈开了大阵的壁垒。
山石崩裂间,凤凰消失无踪。
沧澜渊原本只是听说了这件昆仑丘血淋淋的肮脏往事。
没想到,未婚夫人的惨死,竟能让他循着魂灯上一点污浊的血气找来。
他第一时间锁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