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看到薄荆舟黑着脸从派出所出来时就感觉要遭,果然,他的视线沿着车子扫了一圈,没看到先一步出来的沈晚瓷,脸顿时黑成了锅底:"少夫人呢?"
"少夫人刚刚接了个电话,就……"陈栩指了指沈晚瓷离开的方向:"打了个车走了。"
"你没拦她?"这声音,听着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拦了,这不没拦住吗?"陈栩给自己辩解了一下,"我本来想跟上去的,但少夫人说了,只要我跟,她就给你吹枕边风,明天就调我去非洲挖矿。"
"谁给她打的电话?"薄荆舟也就这么一问,没指望他真知道答案。
陈栩一脸便秘的模样,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虽然没吭声,但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有话说,但我不敢说’几个字。
薄荆舟皱眉:"嘴被胶水封住了?说话。"
陈栩挺直背脊,一股脑道:"就您让我查的那个老男人,我听少夫人喊了一声姜二爷,后面的她走远了,我就没听见了。"
"……"薄荆舟气闷:"就你话多。"
不想和自己复婚,和那个老男人倒是走的近,心理学上果然没说错,她就是缺父爱,想找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填补缺失的父爱。
之所以和自己在一起,估计也是看中了自己年轻体力好,还能随叫随到当工具人,是那种老男人比不上的。
陈栩:"……"
我勒个大草。
算了,看在你老婆跑了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秦悦织挽着包从派出所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脸色都不怎么对劲的两人,她左右看了看:"晚瓷呢?"
薄荆舟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但面对秦悦织,又生生的将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给压制住了:"晚晚跟你说她不想复婚?"
态度虽然不温柔,但却十分的客气,陈栩在一旁看得眼热,暗悔自己当初有眼不识泰山,没抱上沈晚瓷那根粗大腿,那么好的机会,朝夕相对,结果非但没结上善缘,还把人给得罪得透透的。
实在是他没看出来,平日里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薄总居然是个傲娇鬼,心里明明爱老婆爱得不可自拔,面上非要表现得不屑一顾。
别说是他,全公司都被骗了。
薄氏上下谁不知道,总裁办那个走后门进来的小助理,最不招薄总待见,虽然有后台,但却得罪了顶头上司,谁都能欺负。
要是那个时候他不是冷眼旁观,而是直接跟个英雄似的救人于水火,那他现在岂不是也能骑在薄总脑袋上拉屎?
想想就悔啊。
秦悦织也没为难薄荆舟,感情的事好与不好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别人插多了嘴,可就成了惹人厌的恶毒女配了。
不对,她这种和男主没有感情纠葛的,连女配都称不上,只能是女炮灰。
"她不单单只是不想跟你复婚,她是恐婚,"秦悦织横了他一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薄总要是听不懂,让你助理去做个市调,就采访那些……经历过不幸婚姻的女人。"
薄荆舟扭头看向陈栩。
陈栩一脸苦哈哈:"薄总,我的工作范畴没包含这个,这得……加价。"
"呵。"男人冷笑一声:"服从上司的一切工作安排,就是你的工作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