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曼脸色铁青,眉眼似乎都竖了起来,像一阵凶猛急切的风甩了甩衣袖,吓得身边的丫头跪了一地,寝宫内的呼吸都微妙而骇人。
她那双恶毒的眼睛似乎被参杂了鹤顶红,发出深黑的光,胆小点的人瑟瑟发抖于她的威严。
任啸严同样愤懑不平。
“来人!”孤独曼一声严厉的低吼,外面时刻守候着的侍卫上前,纷纷揖首听命。
“太后请吩咐。”
孤独曼气得深紫色的嘴唇开始颤抖,她慢慢启音。
“给我查,看看刑部那些不要命的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敢跟本宫作对!”
不是说的秉公处理吗,做事不偏不倚吗!今日为何忽的偏向了那个小丫头,当真是当她老婆子人老了,看不清事情真伪了?
真是气煞她也。
“太后。。这。。。”来领命的人吞吞吐吐,他知道刑部是什么地方。
那是宫内唯一一个不惧权威的地方,那处的人从来都没人敢招惹,从前就算是太后也没有招惹半分。
这一次却不知是为何。
孤独曼见不得手下人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她怒斥道,“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见她还是头一次被气成这副模样,任啸严走过去,打算安抚。
可孤独曼却伸手拦住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被气昏头脑,一个小小的刑部还阻止不了我。”
想来也是,孤独曼一向刚愎自用,认为天下的人都该是她手下的傀儡。
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可现下,任榕溪突然的转变让她猝不及防。
而让她这么气恼的原因远远不止因为刑部突然的变化,还有任榕溪的得势,这样一来,她慢慢就可真的将王位霸占了,如果是这样,那他呢?他怎么办?
孤独曼的脑海里突然映出一张稚嫩的脸,那张脸是她的全部,她突然笑颜如花。
不行,决不能就这样将王位拱手让给任榕溪那个小孽畜!
她就算拼死一搏也不可如此,任榕溪,时渊,你们等着受死吧。
而任榕溪他们依旧对刑部的态度耿耿于怀,时渊一直低垂着脑袋,认真地思考什么。
任榕溪被他认真的小模样撩得心神不宁。
一个人怎么可以帅到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丫头,瞎看什么呢?”
正在任榕溪灵魂出窍的时候,她的脑袋被重重拍打了一下。
洛天笑嘻嘻地瞧着自己这没出息的徒弟,明知故问道。
时渊正好抬头,与任榕溪迷茫又羞涩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时渊觉得有些不解,但心中事情太多也没多说一言。
倒是任榕溪有些不悦了。
自打他们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之后,她总是十分敏感脆弱,时渊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可以让她心神不宁好半天。
“你为何不理我?”任榕溪是个直性子,径自抓住时渊问道。
时渊深邃的眸子上突然蒙了一层迷茫,他不知任榕溪这话从何而起,实在费解。
时渊一愣,搞得任榕溪的神情极不自然,洛天很是焦心地看着二人,无话可说,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