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苏白推着寒王回到王府小院,寒王看了一眼隔壁空落落无人的院子,眉头清冷的皱了一下,不禁又想起那暖香玉雨,瞬时觉得手边凉飕飕的,寡然无趣。
刚进屋内,苏白伺候着寒王脱去披肩,递上杯暖茶才缓缓说道,“王爷,魏然已经被陛下下了锦衣卫狱”。
寒王并不意外,神色欢愉,“慧美人的事打了皇兄的脸面,魏然就这么把这层遮羞布在皇兄面前扯开了,他活着走不出牢狱”。
“还是王爷运筹帷幄,先拖住了魏然,又将陛下怒杀锦衣卫的事偷传给他,让他自乱方寸,急于表现私闯进偏殿看到惠美人的惨死之态,又给他留下证据,他以为可能反咬王爷一口,将功补过,却不想掉进了王爷的陷阱里”,提到魏然,苏白眼神越发冷意。
若不是魏然,宫宴那晚王爷如何能被逼受了一剑,险些命丧,若不是有顾家大姑娘出手相救,自家王爷这会恐怕能不能醒来还是另说。
寒王神色淡漠,撇了一眼书桌上昨日留下的棋局。
突然发现棋盘上黑子多下了一子,定是今早那溜走的黑猫落下的,顿时来了兴趣,他捡起一颗温润白的白玉子,想要落下,却举棋不定,到了险路。
有意思…
我们家灵儿的棋路够野的呀,棋如其人,让人招架不住…
寒王丢了手上的白子,不自觉的摸了摸干涩的唇,这丫头昨日可是咬过的,还真有点想念。
阳光下,他嘴角噙着一抹温煦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是冰若寒潭,“告诉李斯,抹脖子太便宜了,五马分尸吧”。
“是”,苏白应到。
寒王走到书桌前,看似苍白无力的手指在提起桌上的狼嚎,挥笔却是遒劲有力,骨筋分明,“将云妃有孕的事传给慕容家,反正也是生不下来,不如高兴两日,本王还有份贺礼要送”。
“是,属下这就去办”,苏白微怔,这是第一次王爷私下里喊“云妃”,以前都是唤“云儿”的,十几年的情谊,王爷可是当真放下了……。
落笔,宣纸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灵儿”,光是看着这两个字,寒王都觉得的舒朗,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查清楚,本王要去接灵儿回来,外面起风了,回来晚了容易着凉”……
苏白瞪大眼睛,再次被惊的差点咬了舌头,王爷,您早前不是说顾姑娘像猫,得训…”
话音未落,一记飞笔正中苏白的脑门,落了一脸的墨汁。
“就你话多”…
苏白刚抬头,见自家王爷已经去摸砚台了,他撒丫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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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
等手脚恢复如常,顾灵儿按住念儿脖颈上的动脉,果然还有起伏,没死。
她从空间药箱拿出一颗保命丸,捏住念儿的下巴,眼神冷厉的给念儿吃下,“你的命,以后要替念禾好好受着”。
说完,她扛起念儿径直出了密室。
藏好念儿,顾灵儿点燃虎影香引来一只虎斑蝶。
早前她故意接触两黑衣人,就是为了在他们身上留下香味,好轻松找个这两人。
寻着虎斑蝶的踪迹,顾灵儿灵巧的摸上房顶,揭开砖瓦,见虎斑蝶从窗台飞入,落在了一青衫男子的肩头。
此人身材肥硕,脸上油光横肉,就是其中之一的矮胖男了。
顾灵儿心中诧异,这男人怎么会在顾乔儿的房中?
这时,就见顾乔儿歪在软塌上,倚靠着抱枕,娇滴滴的时不时的抚一下肚子,不耐烦的开口道,“赵二,人死了吗?”
“还没,三姑娘莫着急,饭菜里我已经下了东西,也就是这两天”,赵二说着,眼神滴溜溜色眯眯的盯着顾乔儿身边伺候的悦心。
“无用,毒死她真的是太便宜她了,我要的是破了她的身子,让她受尽凌辱折磨”,说到这顾乔儿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她那般好的皮相,你应该欢喜的很呀,该是便宜你了”。
“三姑娘说笑了,顾灵儿那样的破鞋,给奴才提鞋,奴才还嫌她脏呢,万人骑的破馊子,哪有悦心姑娘可人”,赵二谄媚的说道。
这话听的顾乔儿极为受用,眉眼舒心。
房顶上的顾灵儿冷哼一声,恍然想起什么。
等等…
顾灵儿不禁皱眉,奇怪!
顾乔儿不是小产了吗,这脸色红润,咬牙切齿,狠辣坏了心肝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刚流产没了孩子的血亏之状,难道……
顾灵儿瞄了一眼顾乔儿的肚子,冷哼一声,这可以欺君之罪,顾樊鸿也真是敢。
这不是捧手自己送人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