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发给乔荞的微信内容是:乔荞,你到公司了吗?突然撤回,改成:乔荞,你安全到公司了吗?转念一想,如果她有回复他的话,那肯定是安全到公司了。安全二字,好像显得他过于紧张乔荞了。商陆再次立即撤回,改成之前那条:你到公司了吗?乔荞一直没有回复。她其实早就到公司了,因为她住的地方离城中村的办公处很近,骑电瓶车的话不用十分钟就到了。但她到了后,又骑着电瓶车出去办事了,就没有看到商陆的微信。好几分钟,商陆都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他在商氏大厦的89层CEO办公室,时不时地拿起手机。按理说,她应该早到了,为何一直没回他?怕她骑电瓶车不太安全,商陆又不敢给她打电话,只能静等。以至于平日里只需要几分钟就能看完的报表,十几分钟过去了,他都还没有动。秦森过来拿他批复时,看到他还没有签字,不由有些愣。这个男人,今天有些心神不宁啊!商陆,这些文件你还没动啊?
秦森敲了敲他的桌子。他放下手机,抬头,我一会儿签完字叫你,你先出去。
秦森看他放下手机,屏幕被锁屏之前,页面好像是停留在与某个人的,微信聊天对话框之上。但秦森没有看清楚。难道是和媳妇我在聊天?你怎么走神了,不会是在想你媳妇儿吧?
你没事情要做了?
戳中你心事了吧?
没空理你,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秦森知道他嘴硬,不好再戳穿他,又提醒了一遍,赶紧看了,赶紧签字,我等着用。
他想媳妇不想工作,可他还要工作呢。皱着眉头的商陆,为了确认乔荞是否安全抵达了公司,等秦森出去后,最终还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乔荞正骑着电瓶车等红绿灯。平时工作忙,别说等红绿灯,就是骑着车的时候,她都会掏出来边骑边接。所以就接了。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喧闹的车流声,商陆皱眉,你在骑车?
对啊,我刚好在等红绿灯,有什么事?
乔荞问。喧闹的车流声和鸣笛声,让商陆紧紧蹙了蹙眉。大马路上接电话,多不安全?怕她接电话分会神,他也不跟她多说,你到了再给我回个电话。
等乔荞到了目的地时,又把商陆让她回电话的事给忘了。她也确实是忙着去工商局办事。商氏大厦89层CEO办公室的商陆,一直干等着。时间过去了半小时。等乔荞的事情办完了,她才想起给他回个电话。商陆,你早上有什么事情?
你现在才到公司?
不是,我刚刚是去工商局办点事情,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
没什么你让我回你电话?
你要不要考虑买辆车?
买车,买车干什么?
你出去办事的时候,不是更方便?
其实,他的意思是开车比骑电动车更安全。他又说,买车的钱如果不够,可以先分期,贷款我来还。
他也不能一下子就跟她说,买车的钱他来出,毕竟他现在破产没钱了。乔荞想也不想道,公司有车,也有司机,我只是觉得骑电动车不堵车,更方便,而且也不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啊,我还要忙呢。
趁她挂电话前,他忙又说,骑车注意点,别骑太快,看准路。
知道了。谢谢。
乔荞匆匆挂了电话。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她在想:今天的商陆,为什么有点关心她?她没有深想。接下来的几天,乔荞忙完工作后,都会准备摆地摊的事情。她进了货,选了好摆摊地点,也打点好了城管。因为她打听过,那一带的摆摊摊贩,都是打点好城管的。这样才能安心摆摊。为了方便拉货,她还特意买了一辆三轮车。一切准备妥当的那天,刚好是周六。商陆因为集团里有事,慌称公司加班,一早就走了。下午三点多,乔荞给他发微信:商陆,你今天几点回来?今天是我摆摊第一天,如果你忙完了回来帮帮忙。没忙完就算了,工作第一。IT行业加班加点,是很正常的。乔荞也不会强迫商陆必须回来帮忙。商陆还是回来了。他坐在劳斯莱斯上,正要让司机小陈把车停在城中村的对面,再走回城中村。那样乔荞就不会发现。但此时此刻,他看见乔荞骑着一辆三轮车,从十字路口很彪悍的开过去,开到了对面的公园边上。因为那里人流量大,她准备在公园边摆摊。商陆皱眉。她骑电动车的速度就够快了。现在换成三轮车,还拉了一车堆得又高又重的货。开这么快,这么彪悍,不用注意安全的吗?停车。
商陆皱着眉吩咐司机。小陈说,三爷,这里不能停车,得转个弯。
我让你停车。
商陆黑着脸,像是在命令。小陈不得不在这里违停,见他家三爷下了车,红绿灯也不顾,径直去了那辆三轮车停下的地方。司机小陈远远地瞧了一眼。那个力气很大,从三轮车上一把抱下一大袋重物的女人,就是三爷刚刚新娶的太太?听说是董事长,逼着三爷娶了一个身份很普通的女人。但这也太普通了吧?普通到只是一个社会底层的,靠摆摊为生的女人?小陈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女人,是怎么能嫁给高不可攀的商三爷的?商陆来到乔荞的面前,不是跟你说我要回来,出摊怎么不等我,骑车还骑得那么猛?
乔荞放下一袋货物,看到面前黑着脸的男人,你会骑三轮车?
这倒是难倒了商陆,他不会骑。我不会骑。
那你还让我等你?
……搭把手,帮我抬一下。
商陆的力气其实是很大的,因为他经常健身,经常练拳。但他从来没有搬过这样的货物。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而且今天他急着过来,身上的西装也没有来得及换。一包一包的货物装在大号的蛇皮袋里,上面沾了一层的灰,还真的无从下手。看他愣着不动,乔荞抬头时,才发现他今天穿得格外周正,你今天穿西装了?
放下货物,她直起腰来,摸了摸他的西装料子。看起来很高档哦,你不是说你的衣服都被封在被银行查封的房子里了吗,你哪里来的这么高档的西装?
公司让我见一个客户,说我穿得太随便了,临时买的。
商陆边说,边帮她搬货物。沾着灰尘的蛇皮袋虽是让他很嫌弃,但他抬得很卖力。或许是他觉得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搬这么重的货物,怕把她压坏了。乔荞搭着手,心想他现在出去上班了,平时就她给他买的那两套运动装换来换去,没有什么好衣服。穿出去,也确实太寒酸了。回头,她得再给他买两套好点的衣服。马路对面,小陈停好车跟过来看了看。三爷这是在干什么?他竟然跟一个女人在公园边上摆摊卖货?堂堂商氏集团的商三爷,身家12位数以上,手底下养活了近四万名员工的财阀大佬,竟然跟着新娶的太太在这里摆地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