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川叹道:夫人,如今你身边有能力杀郭淮的人,大概只有一个萱儿吧。
萱儿做的任何事,都等于是我做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要报仇,就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向云疏说,萱儿是我的女儿,她做任何事,我都负责。
我知道的。秦洛川微微点头,望着她变得疏离警惕的眼神,心中满是酸涩,你放心,我不会为难萱儿。
那最好。
我也不会找你报仇。秦洛川注视着她的眼睛,幽幽地说,无论发生任何事,我……永远也不会与你为敌的。
郭淮是你的好兄弟,他的死就这么算了?
郭淮擅自做主,违抗我的命令,把小殿下带走,差点酿下大错。萱儿是为了救小殿下才杀了他。若是在战场上,我会亲手杀了那个违抗命令的士兵。郭淮死得并不冤枉。
顿了顿,他又说:郭淮的死,我难辞其咎。若认真说起来要报仇,我得先杀了自己才是。
郭淮是一名军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他的一己私欲上。
这让秦洛川尤其愧悔痛苦。
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未尝一败的秦大将军,在面对男女之情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向云疏把屋子里的一切,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收回视线,朝门外走去。
夫人……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向云疏忽然回头。
夫人请问。
你这么做的理由,只是为了娶我?与你的政治倾向没有任何关系?
秦洛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点头:是,我这么做,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得到你。我们秦家世代守护西北,从不参与朝廷派别争斗,也不会战队任何一方。所以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也不可能去伤害小殿下。
君子论迹不论心。向云疏缓缓说,我不会去管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只看你做了什么。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囚禁钰儿这件事本身,是我无法接受和原谅的。但你不必担心,西北还需要你们秦家,钰儿的意思和我一样,都不会去告发你。秦大将军,择日返回西北吧,那里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说完这些,向云疏大步走出梨花小院,钻进马车离开。
秦洛川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缓缓闭上眼。
……
向云疏的心情也并不平静。
既有对钰儿的心疼,也有对秦洛川的失望。
自从知道秦洛川做了这件事后,她对秦洛川的那点好感,就已经荡然无存。
她看得出来秦洛川的悲伤难过,她心里也并不好受。
好在,五年的修行让她知道,怎么才能把自己从不好的情绪中解救出来。
她回到医馆,专注于病人身上,一口气看了五十几个病人,正打算给一名重病施针的时候,就看到朱宛一脸慌张地跑进来。
出事了。
她脸色难看,声音也带着一点哭腔。
向云疏微微挑眉,示意一名大夫过来接替自己,然后去洗了手,带着她到后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