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医馆门口只剩下断臂昏迷的泼皮头子,和其余四个吓傻眼的泼皮小弟。
萱儿看也不看一眼断臂昏迷的人,举起斧子对准其余几人:还有谁的胳膊不想要的,可以过来。
泼皮之间哪有真感情啊。
一看老大吃瘪,撒腿就要跑。
谁也不许走!萱儿喝道,跑一步,剁一条腿!谁想先试试?
血淋漓的断臂还在地上摆着呢。
谁愿意拿自己的腿冒险啊。
泼皮们瞬间被定住了,谁也不敢再动弹半步。
你,你是谁啊?一个泼皮抖着腿,颤巍巍问。
我是你爷爷!萱儿骂了句。
……另一个泼皮哆哆嗦嗦的,小爷,您力气够大的。我大哥不会死了吧?
死了活该!萱儿奶声奶气,杀气腾腾,我阿娘是大夫,是治病救人的!你们竟敢砸医馆的门,不指望你们为大乾,为百姓做什么,你们还敢帮倒忙!狗东西没有良心,不如死了算!
泼皮们面露羞愧之色。
这可是生平头一回。
这几个平日里坑蒙拐骗的泼皮,被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训出了羞耻心。
我们知道错了!一个泼皮果断道歉,小爷要怎么才能原谅我们?
去里面给我阿娘磕头道歉,然后听我阿娘吩咐!萱儿举着斧头,小爷这柄斧头,但凡动手,就必须得见血!你们看着办吧!
小爷息怒,我们这就去道歉!
四个泼皮连忙冲进医馆,扑通扑通结结实实跪在向云疏面前。
向云疏刚被患肺痨的小女孩施针结束,拿着帕子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看到几个泼皮进来就跪,就知道是萱儿的手笔。
这孩子跟着她的六师伯,学了一身的匪气——
老六是水匪世家出身,他祖父母,父母,伯伯叔叔都是各种匪类。
如果不是遇到了容苍澜,被发掘了种药天赋,带到了滂沱山修身养性,他现在还在当匪类呢。
向云疏一贯知道自己女儿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习性,早就见怪不怪,对几个泼皮摆摆手:你们起来吧,做点正经营生,不要好吃懒做的,为了一点钱,做亏心事。以后老了,临死前都恨自己。
这番话说的泼皮们差点哭出来。
影娘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以后我们就是您的马前卒!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用不着。
向云疏想了想,对了,门是你们弄坏的?
我们这就把门修好!
好。向云疏点点头,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我也疏忽了医馆的安全问题。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以后就给医馆做护卫吧,顺便做一些帮忙搬运药材和病患的事情。
几个泼皮相互看看。
我给你们付工钱,一个月二两银子。向云疏朝门口的一个大夫看,会不会有点少?
大夫:……
这娘子医术高绝,性子沉静,但对于有些方面却……有点一言难尽。
外面一般给人看家护院的,一个月也就二钱银子,门第高的,或者能力特别出众的,撑死了一两银子。
她却一开口就给几个泼皮二两银子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