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有些腼腆地笑道:正常情况下,徒儿可以治好她,但这姑娘怀着身孕,要想治好她,还能保着孩子平安,徒儿有些没把握。
老神医点点头:我看看吧。
站在门口张望的柳蔷闻言,已经呆了。
女儿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她在宫里给贵人提供一些血做药引子治病而已,怎么就到了怀孕重伤的地步?
师父,您看这里——大先生觉得少女手腕上厚厚的纱布有些古怪,解开一看,不由皱眉。
老神医点点头:是了。
当着柳蔷,他没多说什么。
但师徒俩见多识广,通过检查少女的情况,以及她手腕上的伤痕,已经可以判断个八九分。
柳蔷看到了,几乎崩溃。
看着女儿清瘦苍白的小脸,她完全不能想象,这段时间女儿在宫里都遭受了什么样的罪。
老神医出手,向云疏的命保住了。
孩子也保住了。
向云疏醒来后,就看到了日夜思念的娘亲哭红的双眼,她顾不上自己身体虚弱,震惊问:娘?您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
这里是滂沱山啊,神医谷。
您不在城里吗,怎么到了这里?
伯府那边……柳蔷声音哽咽了下,脸上露出伤心绝望之色,都是巧婆婆帮了我,介绍我到这里来采药,说伯府绝对没法追到这里来。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娘您别担心。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柳蔷发急,那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向云疏怔住:什么孩子?
你怀了孩子,你不知道吗?
我怀了孩子?向云疏下意识低头朝自己肚子看去,随即摇头,不可能的。
小姑娘是在质疑我师父的医术吗?
三先生范青莲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
柳蔷忙说:疏儿,这是三先生,这次多亏了大先生遇到你,把你带回来,否则你的小命就没了!
向云疏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笼。
她想起那两个要置她于死地的黑衣人,缓缓张开手。
昏迷之前,她扯下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挂在衣服上的牌子。
这是什么?柳蔷好奇问。
那是金吾卫的腰牌。三先生随口说,去年我进京办事,见过一次。
金吾卫,是直属于太子的势力。
向云疏怔怔的。
要杀她的人,竟然是谢渊。
太后放她,谢渊却派人来灭口?
疏儿,你还没告诉我,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柳蔷追问。
娘,您别问了。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问清楚?柳蔷急了。
向云疏皱眉:他已经死了。
死了?柳蔷呆住,下意识朝三先生看了眼,弱弱说,三先生,您能不能给我女儿开一副落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