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儿才不信顾家发生的事,李承启会不知道。
又或许他不光知道,还是他亲手筹谋,推波助澜的呢。
要堵死她的后路,退无可退?
顾灵儿眼中划过一抹冷意,不禁又想起了顾梵鸿那老东西。
“她”露尸林外,死的不明不白,受牵连被问责的却是外祖王家,人间坦荡荡,却天理难公,想来肯定是顾梵鸿这老匹夫,在皇帝面前抹的眼泪吧。
皇帝这样一道问责的圣旨下的王家,王家恐难再翻身,未出嫁的王家女坏了名声,再难找到好婆家。
一想到这,顾灵儿眼中闪过一抹一抹血腥的杀意。
顾梵鸿这老匹夫,他早晚要死。
而此刻,宋或雍紧握着大拇指上的玲珑玉扳指,手指骨节发白,极力的压抑,他心中生出内疚,自责,煎熬着他的一颗心。
昨晚他坐在书房良久,久到东方已经渐渐露出金光,他才起身要去上朝,走到门口,他冷言突然丢给心腹一句话,“日后我再不想听到顾灵儿这个名字”。。。。。。
之后他下了朝就在忙公事,回府的半路被朝阳郡主请来看首饰。
对于顾家,对于顾梵鸿掀起的这千层浪,他全不知道。
宋或雍眼中的愤怒藏都藏不住,站在一旁的朝阳郡主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她心头不由得窜出一股无名火,她下意识两根手指掐的生疼,心里愤恨,这女人死了都不能肃静,还要搅得让人不得安宁,活该不得好死。
她正在气头上,刚好歪头看见,搭在寒王轮椅上的那只戴着翠玉镯子的纤细玉手,她一枪的怒火,顿时翻滚,侧身给了身边丫鬟一个眼神。
顿时,身后的丫鬟彩棠心领神会。
彩棠怒瞪着顾灵儿,眼神凶狠,开口锋利,“看什么看,你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数嘛,见着我们家郡主不曾见你行礼,好大的规矩,没礼数的东西,还不速速上前给郡主行礼”。
听着彩棠这几句话,朝阳郡主心里才舒服几分。
她低垂的眸子,轻视的扫了一眼顾灵儿,心里想着出门戴着面纱的女子,定是脸上有见不得人的丑貌,她心里盘算着等这女人上前来行礼,她定要拿拿架子,让她长跪不起,知道知道谁才是主子,谁是贱婢。
却不想听完彩棠颐指气使的话,顾灵儿只淡淡的扫了一眼,琉璃琥珀般灵动的眼眸此刻却闪过一抹厌恶,只当没听见一样。
彩棠更是恼了,只觉得自家姑娘失了脸面,她愤然起身,上前就要去拉顾灵儿的手腕,拖着她给自家郡主行礼。
却不想手还没擒住顾灵儿的手腕,就被苏白拦住了。
被突然挡住了去路,原本彩棠更是恼火,可一抬头看着拦自己的却是寒王的人,她心里发虚,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家郡主。
朝阳郡主也是一愣,她印象中自己这个皇叔可是嫌少“管闲事”,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竟然让人出手?
她收住心中的不满,挤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皇叔,礼不可废。。。。。。。”
话还没说完,寒王突然自己出手转动了一下轮椅,下一刻轻轻拉住顾灵儿手腕,将顾灵儿带进了自己怀里,冰凉的大手轻轻的抵在顾灵儿的后脑袋上,直到挡住顾灵儿的视线,他才轻抬了一下食指。
就在寒王食指落下的那一刻,苏白眼中闪过一抹彻寒的杀意,怀中的剑出鞘,一挥一抬见,就将彩棠的脖子抹了。
没等朝阳郡主反应过来,一记还热腾的鲜血溅在她的衣袖上,几滴鲜血坠在她的脸上,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抹凉,她的瞳孔放大,极具震惊,惊得整个人都呆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她不敢置信,彩棠就这样眼睁睁的死在了自己面前。
而始作俑者寒王此刻微微低头,语气极尽温柔的在顾灵儿的耳畔间低语道,“脏东西,不许看,灵儿。。。。。。”
顾灵儿知道,这一声“灵儿”,李承启一定是故意的!
在听到“灵儿”这两个字的时候,宋或雍原本淡薄的眸子,骤然凝聚,一双眼死死的盯在顾灵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