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一动静,立刻引来了张来全上前。
不等回话,张来全一个眼神就将端茶的公公让人拖了下去,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无用的东西,打死吧”。
这话虽然是看着那小公公说得,可却说在顾灵儿身旁,明显是说给顾灵儿听得。
这时,却见顾灵儿突然重重的将头叩在地上,这一声叩的响,连晋帝都瞥了一眼,刚要把视线撇回来时,却听顾灵儿低沉着嗓子说道,“陛下明鉴,我们王爷近来生了寻死的念头,奴才已经发现好多回了”,说着,顾灵儿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说,怎么回事”,晋帝佯装担心,立刻问道。
“奴才不敢揣测王爷的心思,只奴才看到的,今日这位都统来府里召唤王爷,进宫时,都统亲自搜王爷的身,奴才在马车后面,不巧听见都统嘲笑王爷,说。。。说。。。。。。”
“说什么”,晋帝见这人说话吞吐,当即问道。
“说王爷和他们一样,还扭扭妮妮的,有什么不让搜的,这话王爷定是听到了,奴才进马车里推王爷时,不巧见王爷手腕上有鲜红的血迹,王爷这是要寻思呀”,顾灵儿说到这,更是哀嚎的大哭起来。
听到地上哭着的小厮这般冤枉自己,李卫自然不干,立刻呵斥道,“你胡说什么,陛下面前你竟然诬陷锦衣卫,脑袋不想要了是吧”。
“大胆,陛下面前启容你撒泼”,张来全见晋帝挑眉,立刻呵斥道,却也暗自给了李卫一个眼神。
李卫秒懂,当即跪地请罪,趁着寒王不注意,出其不意,拉住寒王另一只手,就网上掀开衣袖。
只见原本还白洁的手腕上,此时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血都还是鲜红的,一看就是新伤。
“你。。。你竟然敢。。。祖宗家法,你是半点也不顾了是嘛”,当晋帝看到寒王手腕上当真有割腕的疤痕,心中更是窃喜,面上愤怒,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跟在晋帝身边的张来全自然最是懂晋帝的心思,立刻悄无声息的退下,到了厅门口,立刻唤来一个小太监去请人了。
也就是片刻,在晋帝摔了一盏新墨的时候,御史大夫陆景和在御书房外求见。
晋帝自然是宣了进来。
看着晋帝众怒,一地狼藉,陆景和刚行完礼跪在一旁,就听陛下继续低吼道,“李承启啊,李承启,你是不是觉得朕平日里惯着你,你就越发无法无天了,这种自我了结割腕的事你也能干出来,祖宗规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皇子者,你怎么能”。
跪在一旁的陆景和只听了这么几句,瞬间就明白了晋帝的心思。
自有古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是王爷,割腕这种自残行为,被皇家视为辱没祖宗,大不敬的事。
一旦写进史书,便与皇位无缘。
陆景和心里感叹,当年之事,陛下竟然还那么在意。
又想起了曾经,午门之乱,有传言,先皇当时已经写了密诏,传位于当时身为皇八子的寒王,却不想最后是晋帝登机,等寒王赶回来时,寒王的母妃陈贵妃也已经随了先皇去了。
晋帝余气不消,眼中熊熊怒火,气愤说道,“滚去列祖列宗思过”。
“是”,寒王应声,唤了顾灵儿就要走。
这时,晋帝看着顾灵儿矮小瘦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奸佞,嘴角透着玩味,“张来全,你推子靖过去,这个奴才拖去慎刑司杖毙吧”。
“是”,张来全应得轻飘飘的,转身上下打量着顾灵儿,满眼坏意,这小身板真还不经玩。
他也假与人手,亲自上前,提了顾灵儿的脖子,就要将顾灵儿拖走。
“皇兄,不要,臣弟都这副残躯了,和锦衣卫又有什么区别,就不能留个可心的人嘛”。
这一声“可心的人”,让原本还低着头的陆景和都不禁抬头看向了顾灵儿,在看到顾灵儿这娇小的身板,却留着胡子,眉眼间清秀,瞬间惊了一身的汗,无奈摇头,曾经统领十万精兵,少年成名,一战攻城的寒王,如今竟然身边还带着个“玩味”,当真是让人看了唏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