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顾姑娘醒来要送去哪里,您已经知会了王家,若是贸然将人送到隔壁院,恐怕会引得王家怀疑”,苏白很是顾虑的问道。
“那就送回顾家,想来顾梵鸿如今可舍不得让灵儿去死”,寒王冷嘲道。
苏白心中还有顾虑,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爷,还有一事,顾姑娘从顾相密室逃出来以后,第一是时间去了被绑的地方,看着是去寻她那个丫鬟,想来顾姑娘很是在意,您看。。。”
不等苏白说完,寒王冷落打断,“不过是个丫鬟,还是个没用的丫鬟,留着用处也不大,明早你去寻个利索的,送到她身边”。
床上,顾灵儿听着寒王的这几句话,原本还是愤愤然,心头大骂李承启手段邪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可此刻,一颗心却是石沉寒潭。
原来,他早就知道!
原来,王思衡去找顾梵鸿要人,也是他通风报信。
可,他既然手段神通,为何就是不肯当时就出手。
如果,他当时肯出手,那。。。念禾。。。又怎么会死。。。。
想到这,顾灵儿心如刀绞,一行冷泪潸然滑落。
再睁开眼时,她眼下一片冰凉,透着刺骨的寒凉,再无曾经的半分恍若的柔情。
是啊,她何德何能,两人只见不过就是一夜情,之后她救他,他帮她找药材,各取所需,还要人家交付真心,成了体贴如斯的良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白日做的荒唐梦。。。。。。。
外厅。
桌案前,寒王抬笔蘸了墨汁,刚要落笔,却突然觉得手下的宣纸微微起伏,起了一层薄风。
站在一旁的苏白也注意到了这点,如临大敌,他记得清楚,为了防止旁人偷窥,他早就将内外的窗户早就用胶粘牢,不可能透进了这么大的风。
除非。。。。。。
苏白异常速度,已经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上,试探性的往内室走去。
片刻,苏白脸色难看,眨了好几下眼睛,有些无措的开口道,“爷,不好了,内事的一扇窗户被撬开了,顾姑娘走了”。
“走了?”寒王手下的狼毫微抖,刚好在崭新的宣纸上落了轻盈的一个原点。
苏白心中着急,立刻说道,“肯定是顾姑娘听到了刚才的话,属下这就去追,肯定就在附近”。
不等苏白转身去追认,寒王抬笔,将狼毫蘸着的墨迹猛地甩在了苏白的身上,落下了笔直的一条墨线。
他语气嫌弃,白了苏白一眼,“出息,她想走便让她走,腿长在她身上,本王还能绑着她不成”。
听到这话,苏白差点惊呆下巴,心中连连摇头,王爷您就嘴硬吧,顾姑娘肯定是被您气着了,这时候您还不火速去哄人,是等着这旧账沉淀,让痛苦来的更猛烈些嘛,相信我,后悔的肯定只能是您。
“爷,您就听属下一句劝,好歹把人找回来”,苏白眼中就差憋出眼泪汪汪了,他心中感叹,嘴硬的人他见多了,最后哪个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咱没事找那刺激干啥。。。
一声冷哼,寒王满脸不屑,嘴角邪魅,“本王自会让她送上门”。。。。。。
话音刚落,就见内室走出来一个纤纤身影,苏白下意识的就要拔剑冲上去。
可,等看清了来人,他的一颗心差点给吓停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顾灵儿。
顾灵儿眼下一片清冷,面上冷落,她缓步走到书桌前,挑了一只空置的狼毫,抽出一张宣纸,在旁侧写了几位药材,等写完,将宣纸递给了苏白。
“给你们家主上说,这是我欠他的药方,这药苦寒,是以毒攻毒的方子,吃了这方子,命是可以暂时保住,只不过,日后不能言不能行,爱吃不吃,随便”,说完,顾灵儿挤出一抹假笑,抬步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门,自始至终就没正眼看寒王一眼,当他不存在。
等寒王拿过药方,看着这药方上是前三位药,朱砂、生草乌、生附子,这些可都是剧毒。
寒王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果然是睚眦必报,这就要谋杀亲夫了。。。不对,是亲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