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冉无措地看着他,被酒精蒙蔽的大脑都清醒了几分。
纪墨白微微一笑,轻笑着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不想说可以不说。”
“哦哦。”陆星冉胡乱应了几声,倒是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纪墨白遗憾,拿起一串烤串,慢条斯理地吃着,偶尔喝一口啤酒。
陆星冉捏着烤串,要吃不吃的,余光时不时瞟他一眼,见他刚才似乎真的就是随口一问,紧张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点的烤串不少,陆星冉本以为吃不完,没想到两人竟然慢慢干光了——当然,大部分都是纪墨白吃的,而陆星冉则是干掉了两罐啤酒。
要走的时候,陆星冉脚下一下踉跄,差点摔倒,幸好纪墨白眼疾手快,及时扶了一把。
“小心。”
陆星冉稳住身形,脸有些红,“谢、谢谢。”
听着她有些大舌头,纪墨白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陆星冉,你是醉了吗?”
陆星冉仰头看他,眼底带着水光,还有一丝懵懂:“没有啊。”
语速慢吞吞的。
纪墨白确定了,眼前这人还真醉了,没想到会有人仅仅只是喝了两罐啤酒就醉了,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不过好在陆星冉还记得付钱。
纪墨白倒是想付钱的,却被陆星冉给拦住了:“说、说好了是我请你,不能你付钱。”
纪墨白不跟醉鬼计较,从善如流地说道:“好,你来付钱。”
陆星冉心满意足地付了钱,慢悠悠地走出了烧烤摊。
纪墨白观察了一下,发现她走路还挺稳当,知道并没有醉得彻底,倒是放心了一些。
“呀,今晚上有星星。”
陆星冉仰头看着夜空,语气欢喜。
纪墨白也跟着仰头,夜空静谧如幕布,点缀着点点繁星,倒是极美。
“我小时候最喜欢看星空。”陆星冉喃喃开口,“外婆说,那是妈妈在思念我,所以才会在天上偷偷看我,然后我就相信了,在每一个出现繁星的夜晚,我都喜欢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仰头看星星,跟妈妈说悄悄话……”
纪墨白想起调查报告里说的,陆星冉刚出生不久,父母就离婚了,母亲心中郁结,很快病逝,而她父亲陆怀章也不管她,她是跟着外婆在小镇上长大的。
她外婆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亲人。
所以当年她外婆病重,需要钱做手术,陆家提出替嫁要求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陆星冉——”他叫她的名字。
陆星冉回头看他,大眼睛里满是茫然:“嗯?”
“好好走路。”
“哦。”她应道,很乖,跟鹿宝很像。
纪墨白眼底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其实鹿宝的性格是像了她吧,天真善良。
嗯,像她挺好的,也幸亏是像她,如果是像他,那童年该多无趣。
担心她会摔倒,所以一路走回酒店的路上,纪墨白都分了几分注意力在她的身上,但好在陆星冉虽然有几分醉意,意识还是清醒的,走路也稳稳当当,一路平安到了酒店。
“陆星冉,到了。”
陆星冉看电梯显示屏,哦,确实到了14楼。
“纪导再见。”
“嗯,晚安。”
陆星冉走出电梯,却没注意到电梯门没关。
纪墨白一直注视着她,见她安安稳稳地进了房间,才按了关门键,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纪墨白手轻轻按在了腹部——他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突然吃了这么多东西,还是烧烤这种不易消化的,胃里很不舒服。
【你那边有胃药吗】
纪墨白给靳天翊发了信息。
靳天翊很快就带着药来了,见纪墨白皱着眉头,不禁担忧地问道:“你出去应酬喝多了,胃病犯了?”
当年纪墨白为了尽快在纪氏站稳脚跟,工作起来不要命,跟人应酬喝酒更是跟喝水似的,把胃给搞坏了,时不时就要闹一下。
纪墨白靠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额前,闭着眼,“不是,夜宵吃多了,胃难受。”
靳天翊震惊:“你出去吃夜宵?和谁?”
纪墨白拿过药片吃了两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和谁啊?”靳天翊快好奇死了,“等等,让我猜猜,不会是跟陆星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