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弦音拢眉。
这样的话,华懿想要拿到一半的股份就太难了。
因为蓝问夏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将殷氏一半股份给别的女人生的儿子,怎么可能?
而只要蓝问夏不高兴,殷永山就不敢去分股份,一旦惹毛了蓝问夏,要跟殷永山离婚,那殷永山就得先给一半的股份给她。
所以,华懿想要一半股份,几乎没可能。
而不能帮华懿拿到股份,华懿手上的琉璃的那些证据,就不会给她。
童弦音忽然很沮丧,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白费了,她如此豁出去的付出,要白费了。
不仅白费了,她还很绝望迷茫。
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替自己昭雪。
她的表情,书房里的三人都看在眼里。
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蓝问夏的话,以为她是因为听到殷永山不可能跟蓝问夏离婚,她不可能取而代之,所以沮丧成这样。
一声轻笑响起。
童弦音回神。
是殷焰,他满脸讥诮,弯着唇角:“是不是很失望?”
“确实。”童弦音回道。
虽然她知道他所指的,并不是她失望的地方。
但她还是这样回了,大概是心烦,大概是心里绞着气,也大概是有点自暴自弃。
殷焰有些意外她的坦诚。
刚刚一直都一声不吭,终于开始说话了。
“所以,你能得到的只有钱,其余的,都是妄想,说吧,说个数,别在这里耽误大家时间。”
殷焰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蓝问夏皱眉:“怎么抽那么多烟?”
殷焰没理她,将香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间,童弦音看他的脸有些不真切。
“你们直接说,你们能给多少吧。”她听到自己如是开口。
殷焰抬眼,再度意外她的直白。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殷永山也有些意外。
“随便殷少怎样以为。”童弦音回道。
反正事已至此,已无转圜余地。
她得离开殷家,已成定局。
她想过了,殷永山以为跟她上过床,所以,就算她接下来不在殷家,她如果想要用怀孕来施压,也同样可以进行。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华懿想拿股份大概率无望,那华懿就会终止跟她的交易。
那以后,她就得靠自己去复仇,靠自己去寻找琉璃的证据,这些都需要钱。
她现在花的都是华懿的钱,以后不跟华懿合作了,也不可能再花他的了。
她需要这笔钱。
既然这么愿意给,那她何不收下?
蓝问夏不干了:“我是受害者,为什么给她钱?她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破坏人家家庭,我没有将她公之于众,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凭什么还要给她钱?”
“因为不想烦,”殷焰伸手将指尖夹的香烟放在烟灰缸上掸了掸烟灰,抬眸跟蓝问夏道:“不想你们烦,像她这种女人,没有得到所图的东西,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你也不想一直被纠。缠吧,所以,既然她图钱,就给她好了,殷家又不缺这个,就当拿钱买个清净。”
童弦音抿唇。
觉得他的话就像是一把很钝的刀子,在一刀一刀凌迟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