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如今的她,没法分享她的喜悦、不能去给她庆祝。
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了。
熹熹,恭喜你!
眼圈一红,她眨眨眼,恢复一片沉静,顺着楼梯拾阶而下。
——
书房里,殷焰走到一旁的红木椅边坐下。
“你不觉得她刚才的行为很不妥吗?”
殷永山执毛笔的手一顿。
不以为然道:“你想多了,我递菜单给她,她接的时候,陡然看到我手上的灰指甲了,就拿起来看,很正常的反应。”
“这样的接触,还是正常的反应?”殷焰俊眉微拢。
殷永山抬眼看向他:“对她来说,就是正常反应,你没看到她坦荡得很?看我的手,看你的手,一脸正义,你不觉得她那个样子,就像是医生看病人吗?你别觉得每个女人都别有用心。”
殷焰没做声。
坦荡是挺坦荡的,但就怕是高级茶、藏得深。
殷永山见他不说话,弯唇:“你呀?不愧是你妈的儿子,把你妈那一套学到了,草木皆兵。”
殷焰轻嗤了一声:“我是怕你晚节不保。”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要不保,这么多年早不保了,何必等到晚来不保?是我现在更帅更有魅力,还是我现在身体更好、体力更棒?”殷永山问。
殷焰挑挑眉,便没再说什么了,抬腕看了看时间,起身:“行了,我也准备动身了。”
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书桌的脚边有个什么东西反光,他凝眸望过去:“那是什么?”
殷永山低头。
脚边的地上,一枚荷花坠耳环静陈。
他弯腰拾起。
“耳环,应该是聂磐不小心掉的,她刚刚站这里。”
殷焰也不以为意,转身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蓦地停住脚,再度转身走向书桌,朝殷永山伸出手:“给我,我还给她。”
“没事,一会儿让佣人送去给她。”殷永山道。
殷焰依旧伸着手:“我正好下楼,我带给佣人。”
见他坚持,殷永山将耳坠递到他掌心,叮嘱:“别找人家麻烦,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殷焰没吭声,五指一收,转身阔步离开。
——
下楼后,殷焰并没有将耳坠交给佣人,而是径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摊开掌心,看看手里的耳坠,他面色冷峻、薄唇微抿。
真的是不小心掉的吗?
还是故意为之?
这种钩子的耳坠不太容易自己掉的吧?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觉得,他都应该敲打敲打她。
老远就听到厨房里谈笑声一片。
“聂小姐,晚上我们吃羊肉火锅呢。”
“羊肉我不吃,但羊肉火锅我可以。”某人的声音。
有人笑:“不吃羊肉,吃羊肉火锅?”
“对啊,你没听说过,不吃羊肉喝羊肉汤的吗?在火锅里涮别的东西,我吃的。”
殷焰眸光一敛。
这句话那么耳熟。
不吃羊肉喝羊肉汤。
曾经有个女人也说过这话,那个女人就是不吃羊肉,但可以吃羊肉火锅里煮的别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