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对他的话感到无语,还是被他问得无言以对。
就在松柏准备再度开口的时候,那头忽然出了声:“他跟你说的?”
“当然。”
不然,难道你跟我说的?
后面这句松柏没说出来。
那头又默了默:“他不想辞职吗?”
“他没说。”松柏如实回道。
虽然他觉得水杉肯定是不想辞职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找这份工作,而且工作还那么努力。
但‘不想辞职’这句话他没听水杉亲口说过,他就不能妄自胡说。
但是,他还是补了一句:“虽然他没说,但我看得出来。”
“知道了。”那头一副作势就要挂电话的样子。
松柏连忙出声:“等一下!”
“还有事?”那头似乎有些不耐。
“为什么不让他在破淬工作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破碎是解压馆,又不是夜店!我们都是凭自己的双手赚钱,赚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钱!”松柏有些激动。
他觉得水杉的家人不让他在破淬上班,无非就是这个原因。
“如果他不想辞职,让他自己跟我说。”手机那头道。
松柏眸光一亮,觉得有戏,连忙问道:“如果他自己跟你说,你会不逼迫他辞职吗?”
“逼迫?”那头似是轻嗤了一声。
松柏没做声。
很想回她,难道不是?
但忍住了。
毕竟现在的任务是为了让她答应水杉留在破淬,不能太得罪她。
“不会。”对方回道。
不会?
松柏反应了一下,这个回答有歧义。
他问的是,如果水杉亲自跟她说,她会不逼迫水杉辞职吗?
她回的不会。
“是不会不逼迫,还是不会逼迫?”松柏问。
“自然是前者,既然都说我是逼迫了,我当然要逼迫到底,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用这个词,所以,他必须辞职!”
说完,对方就挂了。
松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打这个电话。
他有种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的感觉。
回到茶水间,微波炉已经没人用了,他将饺子放到里面转了转。
转热后,拿回病房。
厉鸿轩自己端着吃,见他神色不动,像是欲言又止,不禁拢了拢眉:“有话就说。”
“水杉,我好像好心办坏事了。”松柏哭丧着一张脸。
厉鸿轩夹起一个饺子,送到口中,缓缓咀嚼:“怎么了?”
“你那个姐姐真的好凶、好不通情理啊!”松柏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厉鸿轩的手一顿,脸色也跟着变了,转眸看向他:“你打电话给她了?”
“是啊!我原本是想说服她同意你留在破淬上班,没想到她。。。。。。她,都怪我,怪我用错词了,我说她逼迫你辞职,然后她就生气了,说既然用了这个词,就得对得起这个词,你必须辞职!”
厉鸿轩:“。。。。。。”
当即将手里的饭盒往床头柜上一放,拿起手机,掀被下床,动作急切麻利。
松柏见状,连忙起身扶他:“你要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