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厉擎屿朝宁熹招手。
因为厉擎屿的出声,女人朝他看过去,显然认出了他是谁,面露意外。
然后下意识地看向他招手让过去的人,这才认出是宁熹,不是苏夫人,面色又掠过几分尴尬。
宁熹知道厉擎屿是怕这个女人伤害到自己,连忙听话地去到他身边。
“她是谁?”一道女声突然自二楼楼梯传来。
几人都循声望去。
是苏总老婆抱着孩子站在二楼下楼的楼梯台阶上,脸色苍白如纸。
苏总眼露慌乱,抿唇未语。
他不知道怎么回。
女人出了声,一脸的嚣张跋扈:“我是豆豆的妈,而苏南是豆豆的爸,你说我是谁?”
苏总老婆脚下一软,好在边上就是楼梯的扶手,她连忙靠住扶手,才没让自己摔跤。
宁熹见状,飞快地拾阶上前:“孩子给我抱吧。”
苏总老婆精神有些恍惚,怔怔将怀中孩子给她。
宁熹娴熟地抱着下楼,看着襁褓里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呼吸沉了又沉。
“宁小姐,我来吧。”保姆阿姨从厨房出来。
宁熹便将孩子又给了她。
茶几旁边,厉擎屿也起了身:“既然你们有事要处理,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示意宁熹。
宁熹点点头,两人便一起走去门口换鞋。
苏总连忙跟上道歉:“厉总,实在对不起,下次再请厉总和宁小姐来家里做客,今天实在抱歉。”
“你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们。”厉擎屿淡瞥了他一眼,牵着宁熹的手出了门。
宁熹忽然想起什么,跟厉擎屿道:“等一下。”
“怎么了?”
宁熹没回他,又返身进屋。
这次鞋子也没换,直接进去了厅里,拿起茶几上她刚刚送给苏总的那个鼻烟壶。
然后,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出来了,跟厉擎屿道:“钱不能花在渣男头上,现在只想说,珠珠的弟弟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苏总:“。。。。。。”
厉擎屿:“。。。。。。”
*
车上,见宁熹一直沉默不语,似是情绪很低落,厉擎屿问她:“还在为苏南的事生气?”
“没有,”宁熹摇摇头,微微苦笑,“我只是想到了我妈,想到了我自己。”
“当年,赵紫颜带着宁盼找上门,应该跟这个情形一模一样吧?”
“她们找上门的时候,我不在家,是我妈割腕自杀,我才知道了这件事。”。
“那年我十岁,读五年级,宁盼就只比我小一岁,刚刚那个叫豆豆的小女孩,应该也就比他大女儿小一两岁吧。”
“你说,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可怕啊?不爱了可以说、可以离婚嘛,为什么要这样欺骗、这样不负责任?”宁熹侧首问厉擎屿。
厉擎屿很无辜。
很想说,不能一棍子将所有男人打死,但他抿了抿唇,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知道她也不是在说他,她是心里的情绪无法排解。
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
宁熹垂眸,心里很难过。
为了了解苏南的喜好,她上网看了他的微博,也去看了他老婆微博。
他的微博全是鼻烟壶。
而他老婆的微博,全是他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