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泣唇角抿起,意味不明地问:“你就这么把解药给了我,不怕我反悔?”
谢清黎镇定地摇头,“你不会的。”
鬼泣虽然是杀手出身,但他是个讲信用的人。
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鬼泣神情复杂看了她一眼,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大步往前走。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逛街?”
花满蹊翻了白眼,追上了他的脚步。
琬琬懵懂地抬起头,小声问谢清黎:“娘亲,那是爹吗?”
谢清黎呼吸一滞,随即温声道:“他不是的。以后有机会了,娘亲带你看爹爹好吗?”
琬琬开心地弯了眼睛,用力点头:“好!”
看着她纯真的笑脸,谢清黎却只感觉心酸。
鬼泣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在街上看到个东西,就逮着琮儿和琬琬问想不想要。
只要两个孩子点了头,不管谢清黎如何劝说,都大手一挥买了下来。
逛到一半,鬼泣突然停住了脚步。
花满蹊莫名其妙地戳了戳他:“干嘛,丢魂啦?”
鬼泣脸色不变,压低了声音道:“有人跟着我们。”
谢清黎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花满蹊哦了一声,朝他使了个眼色。
鬼泣带头,朝人少的一条街走去。
到了巷子口,他打出一枚银粒,骤然袭向了后方。
银粒在打在拐角的墙上,朝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弹去。
一声闷哼,从拐角后响起。
鬼泣将琮儿塞给花满蹊,箭步蹿了出去。
下一瞬,就揪着一个人,推进了巷子里。
谢清黎看清对方的脸后,震惊得难以言喻。
“世子?怎么会是你?”
鬼泣放开手,冷冷睨他:“都是熟人,好好出来打招呼便是了,鬼鬼祟祟跟在后面做什么。”
竺郗看起来变了许多。
从前的他可以称得上一句温润如玉,可现在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满身冷意。
他扫了谢清黎一眼,视线在两个孩子的身上顿了顿,就垂下了眼帘。
“只是觉得背影熟悉,没想到真的是你。”
谢清黎啊了一声,“我昨日才回京,还没来得及拜访。”
竺郗扯了扯唇角,却没笑出来。
“不必了,去了也没人。”
谢清黎蹙起眉,朝身旁的花满蹊望去。
花满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小声道:“萧珩打进京的时候……敬王抵抗了,事后被问罪,囚禁起来了。”
谢清黎的心猛地一揪。
这三年间发生的事情,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人不是从前的人了,物也面目全非。
竺郗朝谢清黎点点头,“你既无事,我也放心了。我如今……在宫里做暗卫,日后相见也难,你保重好自己。”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巷子。
谢清黎张了张口,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过了许久,她才涩声问:“敬王殿下……现在被囚在何处?”
花满蹊感叹了一声:“你也太高看我了,这种事情,恐怕只有萧珩才知道吧。”
谢清黎咬住下唇,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