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谢清黎咬着唇,手指攥住披风的开襟。
舌根有点苦涩。
从前恨不得日日都能相伴身旁的人,也会走到相对无言的地步。
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过了一会儿,谢清黎轻声开口:“你……”
萧珩也同时出声:“你……”
话一出口,两人都停住。
谢清黎心头一阵悸动,柔声道:“你先说。”
萧珩喉头微动,声音发紧,“上午见你似乎身体不适,可是癸水来了?”
谢清黎一怔,不自在地别开眼。
她都怀孕五个月了,哪里来的癸水?
可只要是做贼,就会心虚。
她生怕萧珩会联想到什么,矢口否认。
“不是,我的癸水半月前就净了。兴许是思考时间长了,才会晕眩。”
萧珩的眼底翻起汹涌的浪潮。
作为谢清黎曾经的枕边人,萧珩对她再了解不过了。
不敢与他对视的眼眸,颤抖的长睫,紧张的表情。
都说明她在说谎。
谢清黎爱干净,身上来癸水的时候,必定要日日清洗。
半个月前,他们还在来夏国的路上。
那几日谢清黎并没有要过太多热水沐浴。
最不可能的猜测,逐渐被验证了。
萧珩的瞳孔里,倒映着化为实质的冷意。
他冷声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谢清黎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萧珩为何突然冷淡下来。
“你先前说夜里难以入眠,需要我为你做一个安神的药囊吗?”
她给萧珩做了的。
只是那天以为他把胭脂送给了昭恒长公主,赌气之下给了竺郗。
谢清黎想为他缝制一个不一样的。
萧珩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角度,“药囊,和你给竺郗的那个一样吗?”
谢清黎低低地嗯了一声,“你想要什么颜色的?我不太会绣花,所以……”
“不必了,”萧珩直接打断,站起身来,“让竺郗好好戴着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
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均分的施舍,不要也罢。
谢清黎颓然地松开一直攥着披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