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蒙想介绍谢清黎的话,就这个被女儿,堵在了喉咙里。
看着花满蹊挤眉弄眼的,花蒙不明所以。
但也没有戳破。
陆若檀想了想,觉得花满蹊说得也合理,于是便没有继续追问。
等到陆若檀离开了,花蒙才低声问:“怎么了,好好的,为何要装作和你师妹不熟?”
花满蹊笑得前仰后合,拉着爹娘,嘀嘀咕咕地说话。
谢清黎自小和师姐一起长大,对她满肚子的鬼主意,是一清二楚。
但不管怎么说,师姐总不会害她就是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开始中秋祭祖。
一众家眷,都跪在祠堂里。
从前祭祖的时候,头香都是由萧珩来点的。
他在边关,不能回京,头香就由老夫人来点。
但这一回,萧珩拒绝了这件差使。
头香由二伯萧程的儿子,萧璟来点燃。
点香之前,还要念诵一篇祷文。
好不容易结束了流程。
所有人鱼贯而出,去往前院。
依次落座。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滑过。
看到陆萱时,哀伤地叹气,“要是去年中秋,你回来了,就能见到你姑父了。”
陆萱是老夫人的侄女,和陆若檀的父亲,是堂兄妹。
当年和花蒙,在南越边境一见钟情,回到京城后,遭到家人强烈反对。
其中反对最为激烈的,就是老夫人。
陆萱不愿屈服家中安排,嫁给堂兄的妻弟,也就是陆若檀的舅舅唐壑。
后来唐壑闹出丑闻,陆家听信谗言,罚陆萱跪一个月祠堂。
陆萱的骨头,比铁还硬。
只身前往南越,和花蒙结为夫妇。
所以陆萱对于老夫人,感情并不是很深厚。
听到老夫人的话,陆萱微微一笑,“姑姑莫要伤怀。我爹走的时候,我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想来姑父是不认,有我这么一个亲戚的。”
老夫人嗔怪地道:“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嫡亲的侄女,血亲缘分,怎么都断不了。”
话里有话,提醒陆萱,不要揪着过往的事不放。
说完,又逐一和陆萱介绍,国公府的人。
轮到谢清黎的时候,正巧萧珩将挑去刺的鱼肉,放到谢清黎面前。
本来就因为萧珩不愿点头香,心里一直有一根刺。
现在这口气,就更加憋闷了。
老夫人的语气顿了一下,才淡淡地道:“那是阿珩的妻子,出身平民,比不得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陆萱当年,就是因为门第观念,才和家里闹翻的。
现在听到老夫人,这样说自家徒弟。
脸色当即就不怎么好看了。
萧珩抬眸,淡声道:“清黎家中世代行医。她解了梁州瘟疫,又救下泗城上千性命。祖母口中的大家闺秀,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陆萱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花蒙安抚地拍了拍陆萱的手,扬声道:“清黎这孩子,懂事又文静。满蹊要是能有她一半的文静,我和夫人,都烧高香了。”
老夫人的表情一僵,“你认识她?”
“这是自然了。清黎和满蹊师出同门,是一起长大的师姐妹。”
陆若檀的手一抖,震惊地望向花满蹊。
花满蹊放下手中的螃蟹,朝陆若檀咧出一个无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