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曾经说过,如果遇到异物阻塞气道的情况,可以用这种方法挤压腹部,让肺里残留的气体,将气道里的异物推顶出来。
孩子的母亲看到这一幕,惊疑地问:“这位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清黎顾不上说话,曹玉娘却嗤笑一声,自顾自地说道:“我认识她,她是个乡村野医,可能也只会这些偏方子,平日里歪打正着治好两个人,就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大夫。”
曹玉娘穿金戴银,身份一看就非富即贵,手中又有来自医仙谷的药,这让孩子的母亲,下意识就相信了她的话。
她气愤地朝自家丫鬟挥了挥手:“发什么呆,还不快把她拉开!要是伤了婧儿,我要你们好看!”
不知所措的丫鬟得了命令,立刻上前拉住谢清黎的胳膊,想把她扯开。
谢清黎不松手,挤压婧儿腹部的动作愈发快了,额头上沁出汗珠,心里焦急。
这孩子已经意识不清了,要是再耽误下去,她就没命了!
年儿眼看着谢清黎被丫鬟拉扯,急得大声喊道:“我家少夫人医术高明,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曹玉娘在一旁煽风点火:“你家少夫人了不起,身份高贵,就能视人命如草芥?要是耽误了这孩子的性命,是她能负责,还是用你的命来抵?”
年儿眼睛泛红,发了狠地看向她:“我信少夫人,若真的出了岔子,我愿意以命相抵!”
孩子的母亲冲上前来,一只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在谢清黎的脸上!
就在这时,从婧儿的口中,忽然吐出一枚发了涨的糖渍梅子,滴溜溜滚到了地上。
“哇!”随着梅子被吐出,婧儿也忽的哭出声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刚才涨得青紫的脸色逐渐回复了红润。
谢清黎这才浑身无力地松手,将孩子交还给了那位夫人。
“好了,孩子已经没事了。”
那位夫人抱住大哭的婧儿,哄了许久,才想起谢清黎的救命之恩。
“多谢这位娘子,方才是我心急了,差点耽误了大事!如果不是有你在,婧儿今天恐怕真的没命了。”
谢清黎摇摇头,指了指地上的梅子,“小孩子喉咙细,容易被吃食呛进气道,夫人日后还是仔细点好。”
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说:“药不对症,就是大罗金丹也没有用,未经大夫准许,千万别乱吃药,免得误了性命。”
那位夫人连连点头应下,让丫鬟把婧儿带回府去了。
曹玉娘知道是自己班门弄斧,闹了个大笑话,脸上臊得不行,混在人群里不出声。
自从上一次当街嘲讽过谢清黎之后,她陪嫁的几家铺子就常常出事。不是香料在路上被劫了,就是仓库的布料被老鼠大批啃坏。
这让曹玉娘更加认定了,谢清黎是个灾星,一遇到她准没好事。
那位夫人拉着谢清黎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越看越觉得喜欢:“还不知道你是谁家府上的,从前怎么没见过?”
谢清黎恬然一笑:“我夫君名叫萧珩,是晋国公府,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这话一出,她面前的妇人脸色顿时变得精彩极了。
“你……你竟然是萧家的。你不认识我也正常,若是论起来,你合该唤我一声三伯母。”
谢清黎讶然睁大了眼。
萧珩的三伯是萧程,常年驻守在西北边境。他年轻时娶过一位夫人,但是在十年前,二人就已经和离了。
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位夫人,应该就是跟三伯和离的那位伯母元氏了。
元氏的女儿才五六岁,想来是她后来又再嫁了。
谢清黎思忖片刻,正要说话,楼梯处突然走来一人,清清脆脆地出声了。
“玉娘,约好了在簪宝阁见面,你怎么……咦,三舅母?”
谢清黎的表情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