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想杀了自己
"难道他查出了昆仑奴阿满是我的奴隶"苏解语揉着泛疼的脸颊,双目露出很厉。
他觉得很嘲讽。
苏寒山北归至今,颇受父皇喜爱。即使朝堂里半数以上的大臣官员都认为这位南朝长大的九皇子极有可能动摇七皇子苏幕遮未来东宫储君之位,他还是装作充耳不闻,由始至终都不曾对苏寒山起过杀心。
因为他们是手足兄弟。
无论彼此是熟知还是对立。
苏解语原本想着,只要九弟苏寒山无心争那九五之尊之位,将来父皇归老,他与七弟都会让其善始善终。
只要他安守本分,没有人会刁难他。
哪怕他教唆昆仑奴阿满在符节会上让九弟苏寒山长长记性,却仍是没有动杀人的心思。
现在倒好,他的心慈手软换来的却是羞辱。在寻芳楼里,在卓不群与穆乘风那些家伙面前颜面丢尽。
若不出这口恶气,传了出去,日后他苏解语还有何脸面在兄弟之中立足
"你不仁,就别怪做哥哥的不义。"
苏解语紧握着双拳,眯了眯眼。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车帘外传来府中奴仆的声音:"殿下,有人求见。"
苏解语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思见闲杂人等,便用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冷冷说道:"不见。"
辟邪提着灯笼,撑伞站在雪中,唤了声:"殿下。"
长皇子苏解语闻声,知是七弟帐下谋士,便掀起车帘看着钦天监道童辟邪说道:"何事"
辟邪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走了上前,递于苏解语:"主子命小的告知殿下,时机未到,切莫冲动行事。"
苏解语伸手接过密信,这已是一月来七弟苏幕遮传来的第六封。
苏解语即便不看也能猜出其中内容,无非就是让自己静待时机,不可擅自冲动行事等等……这话,他早已听得腻了。
若非他一直遵从信中要求,又岂会有今夜事
看着手中信,苏解语心中冷笑。
想着七弟文韬武略什么都好,就是孝心太重。
为了顺父皇意,这些年心中藏了多少委屈图霸业者本就要心狠手辣,若凡事总顾及父皇的感受,不愿动朝堂之上那些顶撞自己的老顽固与颇具威胁的手足,总有一日会放任他们成长壮大,到时再想连根拔除,恐难矣。
心中主意已定的苏解语放下车帘:"回府。"
马车从辟邪身旁驶过。
碾压积雪的声音入耳,辟邪撑伞挑灯站在宽敞的路上,心中隐隐起了担忧。
苏解语神色微妙的变化没能逃过他的双眼,可如今七殿下北境御敌,如果长皇子冲动行事误了大业,朝堂之上还有谁能阻止
那群大臣自然不敢违逆长皇子的意。
大将军顾惜刀身份特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露面。
辟邪沉息叹气:"看来只能求助道门了……"
……
苏寒山带着黄裳儿回了梅园。
府中琴棋书画四位婢女初见秦舞阳时皆是微愣。
她们尊红佛衣为小姐,也从未听闻过殿下有心仪之人流落江湖。而今如此突兀地带回风姿容貌几乎丝毫不输小姐的知己红颜入府,她们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既然殿下吩咐,身为婢女的她们也自然不敢多问,只得当做贵客同样侍候。
……
"小丫头,几个月不见,修为竟到了武道六重太玄境!你这身上,可真是藏了太多看不透的秘密。"
黄梅老头看着模样变化颇多的秦舞阳,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