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付婉雯咄咄逼人,话赶话说到那一步,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是梁陌泽不肯妥协。
她是很烦他没有错,也确实无法原谅他过去对梁寒墨做的那些事,但她没有想过要对他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
她继续道:“但这仅仅是因为,我从小到大就连架都没打过。。。。。。就算是其他什么人,因为我的缘故而让手落下这种后遗症,我还是会有些过意不去的,我想你应该明白。”
梁陌泽不明白,他只是贪恋地看着她,原来对他受伤这件事,她并非完全没有感觉。
许粟对上他近乎灼热的视线,她不得不偏过脸躲避,眉心拧得更紧,“如果是别人,我可能还会想要弥补,但是你不一样,梁陌泽,你过去对寒墨哥哥,还有对我的所作所为,让我没办法再将你当别人对待。。。。。。只要你妈不逼我,我可以说这句对不起,但也只能是道歉。”
“不用的。。。。。。不用道歉,”梁陌泽哑声开口,“我。。。。。。我没事,只是一只手,而且。。。。。。对正常生活其实没有很大影响,我。。。。。。”
他喉咙艰涩,问她:“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许粟脸沉下来,“你觉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她眸底有显而易见的厌恶和不耐烦,他仿佛被刺到,手慢慢收了回去。
“我。。。。。。我只是难受。”
“我只是想,你陪我一下。。。。。。哪怕一分钟,不。。。。。。几秒也好。”
他眼底都是红血丝,眼睫低垂下去,“许爷爷过世的时候,我一直陪着你。。。。。。你忘了?”
许粟微怔。
这她当然没忘。
许爷爷过世时她还小,那正是许何平和赵念巧正想方设法生儿子的时候。
那时赵念巧正处在生不出儿子的压力之下,脾气也不好,许何平就更不用说。
在许家,只有许爷爷待她还算宽厚,所以爷爷过世,她非常伤心,那几天几乎是哭着过去的,眼睛一直是肿着的。
梁陌泽都担心她把眼睛哭坏了,拿冰水帮她敷眼睛,一直哄着她,说爷爷也不会希望看到她这么难过,又说,让她不要害怕以后会孤独,他会一直陪着她的。
许粟陷入回忆,一时怔愣。
梁陌泽就在这个时候又往前一步,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许粟回神,立刻去推他,“放开我!”
“几秒就好。。。。。。”他语气哀求:“我求求你。。。。。。你既然能可怜他,为什么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啊。。。。。。”
许粟推得用力,他却不肯放手,低低闷哼一声。
许粟以为撞到他伤口,身子僵硬到极点,咬牙切齿说:“梁陌泽。。。。。。你够了,别再让我更讨厌你了行吗?”
他低下头,泪水滴落在她肩头。
楼道里,付婉雯其实在梁陌泽将许粟拉进楼梯间的最后一瞬,看到了两人的背影。
她心底火气已经冒起来了,想要去追,但又犹豫了。
这个关键时候,她不知道梁陌泽在想什么,居然离开了病房门口,但她不能也在这个时候离开,万一梁正国回来看到他们母子俩都不在,这怎么说得过去。
她有些纠结要不要给梁陌泽打个电话,也不知道他带手机没有。。。。。。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梁寒墨出来了。
他出来的第一时间自然是找许粟。
只是目光搜寻一圈,在门外没看到许粟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