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做事又是极其妥帖的,有他做保,应该没问题。
众人也不想再在这上面多耽搁时间。
商量好就偷偷摸摸向后院摸过去。
那间屋子就在后院的一侧,单独一间房,砌在半人高的地台上,用大块石料垒砌,非常结实,又能防潮隔湿。
因为房子建得高,所以窗户也高,几个人想偷摸从窗户偷窥都不行。
薛荔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朝上指了指,意思让凌濮阳上房顶。
凌濮阳将薛荔细腰一搂,足尖一点,轻轻松松跃上屋顶,连瓦片都没有被踩响。
薛荔满眼赞叹,哇,她男人好帅。
凌彦在底下看着他们俩,也跟着悄悄跃了上来。
只留下程邰和左胥蒙两个弱鸡大眼瞪小眼。
那三个人上了房顶,趴在屋顶上悄悄的揭了一片瓦朝底下看。
这间屋子方方正正,靠墙三面大柜子,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类药材,只一面有窗户,屋子中间和窗台下面各有一个操作台。
屋子中间的那个操作台要大一些,摆着一个烧着红罗炭的小炉子。
炉子上面咕嘟咕嘟熬着一罐药。
郝从正端着一碗药往嘴边送。
薛荔嘴比脑子快:“住手,不能喝!”
凌濮阳手比脑子快,薛荔话音未落,他手里就捏了一块小瓦片,噗的打在那碗药上。
碗脱手而落,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药也洒了,喝不得了。
郝从吓了一跳,朝上看过来,见三个人都趴在他头顶,眼睛就瞪圆了。
还没等他发火,三个人赶紧跳了下来。
磨磨蹭蹭进了屋。
五个人一字排开站好,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都拿眼睛看着郝从。
薛荔软软的唤了一声:“师父…”就哽咽着说不下去。
郝从自然明白孩子们的心意。
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别管。”
凌濮阳张了张嘴。
怎么能不管呢?
他是师父啊!
可是,凌濮阳却发现自己想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如果换了是自己,恐怕也会做出和师父相同的选择。
他不能说,也不能劝!
高大如山岳一样的男人,脆弱无比:“让我帮您!师父,我帮您!”
郝从笑了起来,答了一个字:“好!”
他双手微颤,打开橱柜取了两本厚册子,一本交给了薛荔,一本给了凌濮阳。
“这上面是我做的记录。
“我第一次服那个毒是两个半月之前,这里面有我的身体情况,大小便、睡眠、脉象、心跳等等,还有用药的情况。”
他看向薛荔:“以后这记录和整理的工作就交给你了,特别是用药的情况。”
“我现在记性真是不好了,有些药还重复用了两遍,有你在,我就轻松得多了,咱们一定要找出最有效最合理的配比来。”
凌濮阳:“师父,我去把薛满给你提过来,拿她试药!”
那女人不是为他死都愿意吗?
想必为他试药也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