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泰勒希望儿子在毕业后成为一名国教教士,这样无需爵位,泰勒家就能步入上流社会,万一获得个一官半职,哈,那泰勒家祖坟就真要冒青烟了。
可惜,学医救不了华夏人,信仰也救不了泰勒家。
因为老泰勒很快就死了,据说是喝醉后一头栽进路边水沟淹死的,死在最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且还留了个大麻烦给布莱恩,一笔债务,一笔足以让泰勒家破产的债务。
啧,真是个‘好’项目。
我接了。
十指将额前碎发梳向脑后,镜子里布莱恩露出温和自信的微笑。
楼下,大厅里黑压压一片,无论男女都穿着黑色服装。
20位绅士还有几位带着夫人一同前来,加上侍从仆人近30人,宴会厅却一点也不显得拥挤。
泰勒先生,节哀。
最外圈的一人最早发现走近的布莱恩·泰勒,礼貌上前表达了哀悼。
感谢琼斯先生,我父亲常和我提到你们之间的亲密友谊,在他刚刚来到伦敦的那些日子多亏有您帮衬。
握着布莱恩干燥,暖烘烘的手掌,琼斯呆愣愣傻笑着,他只是个小书店老板,和早已发迹的泰勒家不过点头之交。
多年前帮过老泰勒吗或许真的有这回事吧,他不记得了。原本因为没有邀请就凑上来还感到有些忐忑,转瞬便放平了心态,顺手拿起桌上的黑巧克力,理所当然的享用起来,还向仆人要了杯红酒。
布莱恩真的从老泰勒那里听说过这件事吗不重要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社交场合里的说辞真假从来都不重要,令人舒适愉悦才是目的。
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夫人……威廉姆斯先生……
熟练流畅的穿梭于人群当中,不一会儿,布莱恩成功收获了所有宾客的好感。
管家托马斯早早赶来,却发现自己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布莱恩只凭自己就将所有宾客的关系处理得很好。
起初他很诧异,阴晴不定厌恶社交的少爷什么时候这么精于辞令了
但在看到布莱恩的侧脸时,托马斯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老泰勒在灯光下侃侃而谈。
万分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众位都是与父亲相识多年的好友……布莱恩满面感慨的发言,内心却在不断地下沉。
情况不容乐观啊,瞧瞧来参加葬礼都是些什么人。
《每日新闻》的副主编布朗,伦敦14种日报之一,和泰勒报业公司属下的《曼彻斯特卫报》有部分内容重叠;
《鞭笞》杂志,以讽刺漫画著名的出版物,他家倒不是和泰勒家的杂志有业务重叠,只不过他们一直试图挖走泰勒出版社的签约作者罢了;
《君子杂志》主编莫托,这位是前身布莱恩专门请来的,这家杂志以文风轻快著称,主题多样的评论文章,最新的新闻摘要,以及出生通告,讣告、结婚通告、新书目录,两家平日里关系不错。
《闲话报》的撰稿人埃文斯倒是和泰勒公司没有任何牵扯,因为这就是家靠着各种趣闻轶事、政闻八卦、讽刺贵族阶级而生的小报刊,今天就是闻着味来的。
余下的也都是伦敦小有名气的书商,报刊负责人,所幸还有几位是和老泰勒私交不错的作者,可惜大都没什么名气,至少布莱恩没在未来听过他们的名字和作品。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一人身上,杰弗里·沃尔特——《泰晤士报》现今的老板,从老沃尔特手中接过生意,将之真正发扬光大的商业奇才。
少爷,我们该出发去教堂了。
托马斯恰时凑上来,在布莱恩身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