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贴上的主人名竟是华素郡主,邀请陆晚去她府里赴宴。
华素郡主时常在府里开宴,无需名目,高兴了就呼朋唤友设宴开席。
她的宴席,虽开得随便,但赴宴的皆是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进得去的。连陆佑宁都没接到过她的宴贴。
所以,陆晚很是意外——她与华素郡主又不熟,在上京城贵女圈里又不出众,华素郡主怎么会给自己下贴子?
陆晚不想赴宴,就请教金嬷嬷:“嬷嬷,这种宴贴,我可以不去么?”
金嬷嬷道:“这只是寻常的宴贴,姑娘可去可不去。”
陆晚心里一松,道:“谢谢嬷嬷,那我就不去了。”
金嬷嬷并没有说什么,先行退下了。
陆晚也回了青竹松,将贴子放到一边,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早膳过后,兰草照常取出药膏来给她服下,看着空了的盒子,兰草奇怪道:“姑娘,按日子,沈太医今日却要给你送药膏来的,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看到他来?”
陆晚猜测是昨晚他与陆承裕喝酒喝太晚,今日忘记起身了,或是忙太医院的差事去了,于是道:“没事,沈太医估计事忙,一日不吃也无大碍。”
兰草搬张小凳子在她身边坐下,托着下巴盯着她笑道:“姑娘,奴婢觉得,你与翊王殿下……有些不同了。”
陆晚脸上一红,嗔了她一眼:“那里不同了?你不要瞎说。”
兰草看着她羞红的脸,捂着嘴巴吃吃笑道:“反正奴婢就是觉得不同了,殿下他每每这么辛苦的翻墙,也不嫌累,每次走时,也是心情甚好的样子。”
“奴婢觉得,若是殿下他真成了太子,一定会护着姑娘周全的……”
说完,兰草怕被她打,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陆晚怔怔坐着,脸上发烫,不觉出了神。
兰草的话,在耳边响着,竟渐渐与他昨晚对她说的那些话,重叠在了一起。
“从头至尾,你从未相信过我,不相信本王能护你周全,也不相信本王能击败李睿,成为东宫之主。”
昨晚那种情形下,她没有细究他话里的意思,如今冷静下再想想,他昨晚突然生她的气,似乎是因为她对他的不信任。
难道,这一世,他真的愿意护她周全?
神思飞远,陆晚不由又想到上回在军营里,他一脸嫌弃的戴上避孕的东西。而昨晚,在最后的时候,他也猛然的抽身……
他做这些,似乎是因为不想再让她喝那伤身体的避子汤。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开始有一丝丝的怜惜她了?
陆晚覆满冰雪的胸口,似乎照进了一丝光亮,积存两世的寒冷,终于有了一丝酥软……
心绪的变动,引得心跳都快起来,陆晚站起身来到窗口透气,看着已升至正中的日头,蓦然想起,今日却是邓清妤母女离京的日子。
陆晚想到昨晚李翊匆忙离开的样子,猜测他是亲自送她们出城去了。
却不知这一回,她们会不会顺利离开京城?
想到这里,陆晚眼皮突的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莫然生起,陆晚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下一刻,她安慰自己,李翊办事那么周密,一定会派人安全将邓氏母女护送离京的。
这样一想,她心里又渐渐放松下来……
晌午后,因昨晚没睡好,陆晚吃过中饭就犯了困,让兰草关了院门,窝在屋子里补觉。kΑnshu5là
她刚躺下不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有说话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感觉有人进了屋子,她朦胧睁开眼一看,竟有一个人影站在她床前。
陆晚吓得翻身坐起,正要叫人,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冷冷道:“是我。”
竟是李翊?!
他从未白日里翻墙来找过她,况且昨晚两人才见过面,他怎么又来了?
迷糊间,陆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一下刻,她脑子里倏地闪过那个不好的预感,心里一惊,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她一把掀开帐帘,等看清眼前的人,瞳孔震惊的睁大。
李翊一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眸光狠戾阴沉,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吓了。
“殿下……你……你怎么了?”
陆晚跳下床,着急的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察看他是那里受伤了。
“我没事,是清妤的马车受到劫杀,潼潼受了惊吓,哮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