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木那小子,竟敢当着朕的面,就斩了一位命官。你说,他的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偏是这样,奴才才说,他的心还和陛下在一块儿呢。
戴权向永熙帝分析着:
少年气盛,又遇了这档子事,心里自然憋着气。他能当着陛下的面发出来,正是没和陛下您隔一层,又怎么不高兴呢。
呵,朕是天子,还怕和一个臭小子有了隔阂
陛下虽这么说,可季子木,实在是当今的一个臂膀。
永熙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戴权。
戴权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私自揣摩圣意的大忌,他忙不迭地跪在地上磕头,嘴里说着: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行了!
永熙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他又批起了剩下的折子,半晌才说:
你去台狱那儿一趟吧,替朕跟那小子说说话。
奴才领命!
戴荃得蒙大赦,忙叩过了永熙帝,转身便要出门,永熙帝又叫住了他:
这盒从粤东送来的糕点,你也一并拿去吧。
出了宫门,拐个角便到了承天门街,戴权下了轿,吩咐两个小太监在外面候着,自己则被迎着进了御史台。
今儿是哪股风,竟然把戴公公您给吹来了
时任监察御史的李登迎了出来。
戴权是当今皇帝身边的太监,自然怠慢不得,李登吩咐手下沏上一杯茶来,戴权坐到木椅上:
事情急,讨碗清水便好。
李登忙差人去倒,又问起戴权来此的原因,戴权有些嗔怪:
今儿朝上那么大的动静,你没见着
见着了,自然是见着了。
李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咂咋舌头,有些后怕地说:
我在这台狱里见过的死人多了,可在朝上,这还是头一回。
他说的是季林今天当朝杀人的事,戴权点点头,问道:
给季将军安排的是精舍吧可别搞错了!
御史台狱设有左右二台,左台都是精舍,位高权重的显贵多关押在这里。
右台则艰苦些,那些没人打点,或者犯下确凿的大罪的犯人,都在那里关押。
自然是!自然是!
李登点着头:
那这么说,戴公公,怕不也是来见季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