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清楚地传到踌王耳中,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太子捂住嘴,哼哧哼哧地笑了许久。
这时,精致软轿中走出一个碧衣丫鬟,她腰上绑着一根长鞭,眉毛画得略高,显得她有些傲气。
“踌王爷,郡主让你莫要胡闹。”
刚刚还暴怒如狮子的踌王瞬间成了无害的小猫儿:“是不是吵到新月了?”
碧衣丫鬟轻轻颔首:“郡主累了。”
“好,姑娘先回去,这边很快就好。”
碧衣丫鬟没理,扭头钻回轿中。
三皇子不由咋舌:“这轿中是谁?好大的排场?”
马车到了城下,他们的位置能清楚看清下面发生了什么,所以郑珣也没怀疑他能看到光幕。
【哟哟哟,这就开始好奇了?好奇就是沉沦的开始啊我的哥】
【排场可不是大吗?踌王这个使臣中最大的头头都是她的舔狗……】
【不过,人家这是给我们大雍下马威呢】
【我们的太子就在这儿,她不下轿就算了,遣个无礼的小丫鬟就想打发过去,可笑】
郑珣看向身后守城的小将,朝他伸出手:“弓。”
小将把弓和箭双手递上:“公主小心,这弓重。”
郑珣受了他的好意,拿起弓掂了掂:“你的臂力还不错。”
小将:……
这到底是嘲讽还是夸奖。
完蛋了,他连个十岁小姑娘都比不过,要不回去再多举一个时辰的石头?
郑珣并不知道自已差点让小将道心破碎,她弯弓搭箭,精神力如丝,缠绕而上,弓弦绷紧又松开。
她似乎只是随意一射,但是弓箭却跟长了眼睛似的,直直飞向新月的轿子,最后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串起轿上帷幕钉死在轿门旁,露出里头说笑的两人。
郑瑾:!
三皇子:!
小将:她究竟怎么让到的?
他手指动个不停,不断模仿那一箭的轨迹,越模仿越迷惑。
当然,郑珣不可能告诉他她是个开挂玩家,所以他的疑惑得不到解答。
可是小将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如果无法解惑,他估计自已直到老死躺墓里了都得忍不住爬起来问一句:“她究竟怎么让到的?”
新月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她看向城墙,郑珣不躲不避,踮起脚举起弓,热情地朝她挥了挥手。
太子都怕她下一刻就大喊一句“是我让的”。
被这么一打岔,他打嗝的冲动消失,端起太子的气势,挑眉问道:“褐国使臣倒是风雅,路上还带着美娇娘。”
本来痴痴望着新月的踌王听见这句话,像是维护猪肉的恶狗般瞪了太子一眼:“那是我们褐国的新月郡主,也是使臣团的一员,哪能由你们轻贱?”
太子歉意一笑:“原来是新月郡主,本殿下看软轿上毫无动静,还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踌王也不早说,哎呀,现在闹出误会可如何是好?”
“既然知道是误会,你向新月道歉。”
“不用了。”新月郡主理了理裙摆,在侍女的搀扶下袅袅娜娜地走下马车。
褐国对礼仪一向不看重,但是新月郡主行的却是大雍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