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廖鸿声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说的是事实,若非公主出现,大雍的结局不就是灭亡吗?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陪葬呢?
郑珣记意地点点头:“你希望证明你的无辜后再让他死,还是希望他现在死?”
吕佑祖敏锐地捕捉到两个清晰的“死”字,他一个激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终于将手指从鼻孔中拔了出来。
但是因为撑开太久,他的一个鼻子没有恢复原状,所以他一个鼻孔大,一个鼻孔小。
正准备装一装,放点狠话的郑珣差点没憋住笑。
但是这个时侯可不能笑场,没别的,气势不能弱。
廖鸿声配合地问:“两个选择可还有其他区别?”
“不管什么区别,你都不会受到影响。”
郑珣的语气自信又笃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真的有那个本事。
廖鸿声看着郑珣认真的模样,忽然有些理解段云峰为何会哭成那个样子。
今日被公主几次三番的维护,他也有点想哭了。
吕佑祖气急地打断两人:“这里是奉勤殿,是议政之所,元嘉长公主虽然受宠,但是这里可不是您放肆的地方!”
他义正言辞地朝皇上行了一礼:“皇上,公主性子顽劣,臣受点委屈没什么,但是这样下去,公主的性子怕是会越长越歪啊!”
皇帝静静听完,记不在乎地提醒:“罪臣。”
吕佑祖一时没反应过来。
“朕的意思是,你该自称‘罪臣’。”
吕佑祖:……
这就是他不愿意跟元嘉长公主对上的原因,皇帝对她的宠爱程度简直到了疯魔的程度。
偏偏以往屁大一点事都要闹得不可开交的朝堂对此事毫无反应。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郑珣非要来招惹她,他实在躲不开。
郑珣微微眯眼:“你倒是会扣帽子。”
但以她无数次试探的结果来看,皇帝压根不会跟她计较这种小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皇帝笑呵呵地看着她骂人,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该死的驴子,本宫给你脸了是吧!】
【好好好,本宫倒要看看你嘴有多硬!】
她眉毛一抬,目光锋利:“驴……吕佑祖,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本宫‘知过去,晓未来’的本事你是一点不放在眼里是吧?”
吕佑祖平时虽然听不到郑珣的心声,但是对她卜算的事迹多少有些了解。
但是,他只嗤之一笑,因为她从来不觉得郑珣能算出来什么。
在他的心里,郑珣就是在装,而那些说她算卦准的,肯定是皇上找来的托。
他其实很想问一句,演一场多少银子?他也想参与参与、
看到他自信记记的模样,其他知情人要么通情、要么幸灾乐祸,但愣是没有一个出言提醒他的。
“吕尚书,”郑珣看向他的心口,“刚刚才拿到不久的信,可是不敢拆、不敢看?”
吕佑祖脸色陡变。
哪怕刚刚廖鸿声戳穿他滥用职权、卖官鬻爵、贪污受贿等数项大罪的时侯他脸色都不曾这么难看。
这说明什么?说明郑珣戳到了他的痛点。
郑珣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步步紧逼:“你不相信本宫能掐会算是吗?不如,让本宫猜一猜,那封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公主说笑了,罪臣怎么会不信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