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虎芬几人在停牛车的地方等着。当看到叶采苹提着一盒点心回来,这才松了口气。几人坐着牛车,缓缓往回走。小姨真厉害。杨小燕再次夸赞,要是……刚刚娘也能像小姨一样把他们打跑,就不用麻烦小姨了。叶虎芬一怔,很是愧疚。……回到家。叶虎芬走进自己的房间,便呆住了。只见叶二叔和叶四全都在自己房里,正一脸忧愁。叶二婶坐在床上,竟然在抹泪。你们……这是怎么了娘你怎么哭了叶虎芬惊道,心下一阵忐忑。刚刚……叶二婶抬起头,她脸上竟然有一个巴掌印,我刚刚不过是劝了光宗几句,让他跟那个寡妇断了,他就打我了……你们怎知道他跟那寡妇……叶虎芬说着便是一顿,这么明显,爹娘又怎能看不出。不,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叶虎芬一阵震惊:他竟然连娘都打不可能!爹,四全,你们就这样看着娘被他打叶四全叹道:我们来不及拦呀……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娘已经倒地上了。我们只好扶着娘回房。啥叶虎芬气愤不已,你作为家中顶梁柱,只会扶着娘回房吗咋也得打回去呀!叶四全道:这个嘛……打啥打。叶二婶一脸无奈地道,出了这个头,你怎么办等我们回去了,这棍棒不都落到你和小燕身上吗叶二叔叹了口气,点头。叶四全也是一副懦弱之态。叶虎芬身子一颤,都是为了她呀!要是她自己能立起来的话……要是她可以的话……与此同时,门外——叶采苹提着刚在镇上买的点心,从庭院里走过。杨多宝正坐在地上抠泥巴玩,忽地看到叶采苹手中的点心,便蹦了起来:喂,站住,你手里的是啥快给我吃!叶采苹冷冷一笑:想吃过来呀!杨多宝走了过来,不想,叶采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嗷——杨多宝被踹得飞出两米,滚到地上。他一脸懵逼地坐起来,接着,便爆发出一阵阵震天的哭声:嗷嗷嗷——杀人啊!黑熊精的妹子杀人啦!呜呜呜——多宝!杨光宗猛地从房里冲了出来。正在房里说话的杨虎芬和叶二婶等也是吓了一跳,全都跑了过来。咋回事咋回事杨光宗一边拽着杨多宝一边说。杨多宝却像摊烂泥一样,怎么拽也不愿起来,还在地上打滚:她打我!她踹我!呜呜呜……怎么可能,采苹不会打人的。叶老太从门外走了进来,叶三全跟在后面。就是她打的!她踹飞我……呜呜呜……痛死我了!杨光宗皱着眉,盯着叶采苹:小妹,你咋能打人呢他还是个孩子!我打他叶采苹一脸不解的模样,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当时我提着这盒点心走过,他突然指着我,说要吃。可这盒点心很贵,要三百文钱呢!是我一个朋友托我买的。哪能给他吃。我刚拒绝,他就往地上一坐,嗷地一嗓子就开始撒泼打滚了!还冤枉我打人。说到最后,声音满是委屈。杨光宗听得直瞪眼,他信了!因为这就是杨多宝的作风,这事他做得出来!杨光宗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一定是多宝贪嘴,见小姨子不给他,就故意冤枉小姨子的。但这个错处,他们不能认!羞怒道:你、你……多宝才多大呀小孩子不会说谎!一定是你打他了!哼,姐夫,你怎能血口喷人!多宝不懂事就算了,连你也不懂吗叶采苹咬着牙,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采苹,算了……叶二婶上前,一脸畏缩:怎么说,多宝喊虎芬一声娘。是啊,小妹,看在虎芬的面子上……叶二叔叹着。姐夫,这事小妹也不是故意的。叶三全还替叶采苹认起错来。三哥……哼!行行行,当我怕了你们了。杨光宗看着岳父一家这般软弱好欺,刚刚的强词夺理立刻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你们说算了就算了瞧瞧我家多宝,都被你打到地上了。你得给我一个交待!女婿……这事真是对不起了,你想如何要不,我们带多宝去看大夫吧叶二婶一脸卑微。杨光宗见叶家忍让,越加得寸进尺:当然得看大夫。但看了大夫,我家多宝就不痛了吗他这不是白受罪了吗那你想怎样叶采苹说。杨光宗眼珠一转:我也没想怎样。就是……你得拿个活计补偿我。上次我跟你说的,我给你送送货,三十文钱一天。叶虎芬听他还在说这个,气得脸都青了。行,还有呢叶采苹说。杨光宗一喜,想不到还真成了!早知只要自己坚持一下,就能要到这么多东西,当时在青河村时就该强硬些,都怪自己太要脸面了!还有,到时我和多宝一起去,就住你家了。你……叶采苹咬着牙,不是我说,你看多宝,她天天都惦着那个干娘,她离得开吗我赔你们一两银子,今天这事就算了。杨光宗一听,就急了,一两银子就想打发他们不行,反正我们父子俩就要去青河村。他惦着他干娘,这还不容易,到时把他干娘都带上不就行了。说着,杨光宗都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到时他们父子带着陈寡妇一起住在叶采苹的青砖大瓦房里。到时也给陈寡妇弄一个活计。还有,这小姨子不是被休了,一直呆在青河村吗日子久了,她就会寂寞难耐,到时自己……想着,杨光宗激动得直搓手。叶二叔和叶二婶等人都被杨光宗的无耻给震惊了。叶虎芬早就双眼欲裂。她自己一个被欺负就算了,小燕被欺负,那是因为她是他女儿。可她父母兄弟,凭啥也要被他骑到头上拉屎拉尿现在还祸祸到小妹身上!要是真让他住到小妹家,到时小妹不得被他吃绝户他们为她已经忍受得够多了。最是个泥人,叶虎芬火气也冲上来了:杨光宗,你有完没完!小妹,你别答应他!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就要这要那的,咋不上天。杨光宗脸上一黑:你个丑婆娘,给我闭嘴!有你这样跟丈夫说话的啊还像不像个女人了跟个黑熊精、母夜叉一样,反了天了!这正是关键的时候,可不能让人妨碍了!叶虎芬身子一颤,下意识地身子一缩,嘴上却喃喃着:黑熊精……母夜叉!对,我就是黑熊精,是母夜叉,那又怎样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近嘶吼。她想起在镇上,叶采苹打地痞的样子。